江翎瑜搖搖頭,指尖摸著他身上的刀傷,顫聲問:“當時你是不是傷得很重?”
唐煦遙故作輕松地笑笑:“沒有。”
江翎瑜不信他:“你說實話。”
唐煦遙收斂了笑意,只好如實說:“是,那回是九死一生。不過做將軍,這也是常有的事。”
江翎瑜心疼他,因為他解衣釦時只露左肩,目光所及就三道傷疤。要是遍佈全身,當真不知道他徵戰沙場這些年究竟受了多少傷。
江翎瑜越想越後怕,撲進唐煦遙懷裡就咬著唇掉眼淚,他要面子,怎麼也不肯哭出聲來。
“不哭了好不好?”
唐煦遙猜著江翎瑜是有些心疼自己,揉著他厚實軟膩的發絲,安撫他:“我沒事了。”
江翎瑜不說話,抱著他掉了很久的眼淚,才漸漸平靜下來,喉間還有很輕微的啜泣聲。
“不哭了,”唐煦遙撫著美人虛薄的背,柔聲哄他,“我真沒事。”
江翎瑜鼻尖和唇峰都很紅,眼睛也水汪汪的,輕聲問唐煦遙:“那你以後還會去嗎?”
“應該不用了。”
唐煦遙想了想,頗有些無奈:“誰知道呢,將軍不遠徵封疆就是不忠,要是邊關還不安定,也是要去的。”
江翎瑜很難過,他有私心是真的,希望唐煦遙能永遠只在他身側,哪裡也不要去。
可惜,臣命從始至終都捏在國君手裡。
江翎瑜有些失神地坐正了,讓唐煦遙將衣裳穿好,只是想著想著,還是忍不住眼圈濕紅。
他好害怕唐煦遙永遠留在沙場上。
“沒事了。”
唐煦遙理好了腰帶,又將美人抱進懷裡哄著:“現在邊疆安定,要是皇帝很有手段,我倒是也能閑下幾年。”
江翎瑜聞言蹙眉:“那豈不是還要去?”
“那怎麼辦,”唐煦遙半說笑,“大不了我卸甲歸田,可你這等嬌生慣養的玉人,受得住那樣的風吹日曬嗎?”
“誰,誰要和你一起走,”江翎瑜嫩白的小臉一下子漲紅了,垂眸支支吾吾,“去也是你自己去。”
唐煦遙一笑,露出些瑩白整齊的貝齒:“那我接著給皇帝打仗就是了,到時候我就.....”
“你別說了。”
江翎瑜忙抬手捂住唐煦遙的唇,著了急:“不許亂講。”
唐煦遙輕笑,原來江翎瑜還是在乎自己的,連句不吉祥的話都不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