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蓉搖頭:“不是。”
江翎瑜又問:“你進了青綠局,替別人殺過人嗎?”
何蓉還是搖頭:“沒有。”
“你走吧,”江翎瑜冷哼一聲,“至於杜聿,我一定會抓到他的,要是他一改作風,不再那樣猖獗,我可能也會再晚一些抓住他。”
何蓉愣了:“什麼?你讓我走?”
“快滾,別等我改變主意,”江翎瑜說,“記得多來看看青山,他想你。”
何蓉滿眼不可置信,他一步三回頭,見侍衛好好地站著,才確定江翎瑜說的是真話,飛跑出去,隱匿在夜色中。
江翎瑜望著門外空蕩蕩的闊地,輕嘆了聲:“寧兒,你說人活著,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我還是覺得我父親太古板了,要是我,一定會默許他的假案。”
“因為教條和人性是不一樣的,”唐煦遙摟著江翎瑜的薄肩,“忠義許多時候比對錯更重要。”
何蓉走後七日,李嚴祿落網,三日之後,唐煦遙和江翎瑜大婚,訂婚宴繁瑣,兩個人也不願意再等了,穿上從去年除夕就開始製作的金紅婚服,成親了。
唐煦遙的生辰是陰歷六月十九,江翎瑜的是陰歷八月初一,婚前準備聘禮時,兩個人都懶得去合婚,推了唐禮和李思衡的黃紙,全然沒有私情雜念,就是一門心思地想要成婚,如今所求皆如願,江翎瑜膚白勝雪,冰肌玉骨,穿紅是這樣的美豔,唐煦遙敬酒時望著他,魂都要被勾走了。
夜裡,兩個人已經脫去厚重的華服,穿著單薄的紅綢子寢衣,相擁著側臥在床榻上。
“夫君,”美人回頭看著正燃燒的花燭,“你我終於成親了,你看那花燭,就算是皇帝這輩子也只能點一次,多麼貴重美好。”
“夫人,別看那花燭了,”唐煦遙親吻美人的唇瓣,摟緊了他的身子,“看看我吧。”
唐煦遙抱起江翎瑜,相擁而坐,唐煦遙摟著扶著的,護著在懷裡顛簸的美人,邊抱著,邊吻他:“夫人,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會不會有人在外面偷聽呢,”美人身子不穩,話也說得輕,腹中陣陣鈍痛,他騰出手來,為自己揉一揉臍部,這一股股規律的腹痛湧來,美人難受得微微蹙眉,“偷聽……怪不好的。”
“聽吧,”唐煦遙側頭,耳骨貼著美人唇角,聽著他的呼吸聲,抱緊懷裡美人的細腰,“聽習慣了就不會好奇了。”
“真壞,”美人嬌嗔之後,又蹙起眉頭,“夫君,我又肚子痛了,腰也不舒服。”
“夫人沒事,肚子疼是正常的,”唐煦遙為美人揉著後腰,“一會咱們就躺下,好不好?”
“好呀,”美人身上汗涔涔的,柔聲笑說,“不過,我躺著可不是為了休息的。”
李嚴祿落網後,青綠局也銷聲匿跡了,林同村再也沒發生過殺人害命的事,大琰許是算得上河清海晏了。
廖無春和駱青山也偷偷地喝了交杯酒,對而發誓,心愛之人要相守百年,永不分離。
七月,王府湖內的紅荷開了,豔烈的紅鋪滿了湖面,唐煦遙坐在湖邊的搖椅上納涼,江翎瑜拿著詩書坐在他懷裡:“夫君,天熱了些,那我也想你抱一抱我。”
“不熱不熱,夫人快來,”唐煦遙小心翼翼地把江翎瑜摟在懷裡,“只要你不嫌棄我懷裡熱就好。”
美人躺在唐煦遙臂彎裡,雪白的腳丫搭在吊睛白虎的背上,在紅荷花湖邊讀書,讀一會,就合上書卷,偎在唐煦遙胸膛上,伏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聲,輕聲道:“寧兒,你要永遠愛我,好不好?”
“好,”唐煦遙揉揉美人的烏發,唇瓣點著他的額頭,“我永遠愛我的霖兒,這一次,我再也不會離開霖兒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全文完——
2025.5.3 臣眉僖 ,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