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遙聽聞美人說冷,伸出手去,將他冰涼的指頭攥進掌心裡,低聲問他:“不舒服嗎?”
江翎瑜唇瓣輕啟:“是有些。”
“那我們回府歇息,”唐煦遙俯身,唇瓣貼近美人的耳骨,輕語,“我為夫人暖肚子好不好?”
美人乖巧點頭:“好。”
奉一書知趣去找案卷,唐煦遙則起身為美人整理大氅:“怪我疏忽,沒給你帶上一個暖手爐,看你這手涼的。”
“不用,帶著麻煩,又怕熱碳灑了,怪嚇人的。”
江翎瑜沉默片刻,像是在尋思什麼事,待唐煦遙快要給自己繫好頸間綢帶,大睜著眼睛,模樣機靈俏皮:“將軍,我想和你騎馬回去。”
“可我今日是坐轎子出來的,沒騎馬。”
唐煦遙哄著他:“明日可好?”
江翎瑜有些失望,亮亮的眸子一下黯淡不少,但還是答應了:“好。”
江翎瑜究竟還是模樣甜美,性子更是招人稀罕,不管到了哪,都有長輩疼愛,奉一書跟祝寒山的年歲跟江懷差不離,雖是江翎瑜的下屬,可還是把他當孩子看,祝寒山實在不忍心看他這樣失望,就跟唐煦遙提議:“將軍,我上朝是騎馬來的,拴在午門外頭呢,要是您不嫌棄我的坐騎非良種,您也可以騎著回去,帶著您常騎著的汗血馬來接江大人。”
“那甚好。”
唐煦遙向祝寒山道謝後就要走,都快邁過門檻了,又折回來,抱了抱江翎瑜:“等我,很快就回來。”
美人甜笑,摟著唐煦遙的腰:“好呀。”
唐煦遙一走,江翎瑜又坐回去,那椅子實在冷,就歪著身子待著,盡量少碰些寒氣,奉一書找了案卷過來,呈到江翎瑜面前:“尚書大人,這是案卷,都在刑部放了許久。”
不管奉一書是有意無意的,這話出口,江翎瑜頃刻就多心起來,不過沒說什麼,只是唇角輕勾,禮貌地笑笑。
江翎瑜嘴上不說,難免心裡嘀咕,這奉一書究竟是何意,希望由自己偵破這樁懸案麼?
奉一書不大會伺候人,這點就比不上祝寒山,這案卷遞上來,江翎瑜正翻閱,祝寒山倒端上一杯熱水來:“尚書大人,剛才我聽將軍說您身子不適,喝些熱水暖一暖胃。”
“多謝。”
江翎瑜只端起來聞了聞,並未喝下去,不一會又將杯子放下,岔開話:“寒山,你和一書愛不愛吃糕點?”
祝寒山畢恭畢敬答:“回尚書大人,還好的。”
“又是客氣話,我倒不像我父親一樣,事事循規蹈矩,你們何故那麼怕我,”江翎瑜小孩似的,很是俏皮,“只說愛吃不愛吃就是了。”
祝寒山低眉:“愛吃的。”
奉一書也答:“是很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