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煦遙一想美人氣息奄奄地喚自己,再聽現在這軟甜的嗓音,心裡頭五味雜陳,不是滋味,差點哭了,嗓子酸澀,話就說得很慢,“夫人,我先餵你吃些湯面,暖暖胃。”
“夫君,”江翎瑜瞥見桌子上擺著的杏仁,不曾見過這個東西,指著問唐煦遙,“那是什麼?”
“杏仁,西域特有的果子,”唐煦遙盛好了一小碗麵,“想吃嗎?”
“好不好吃,”江翎瑜歪著頭,“我沒有吃過。”
唐煦遙見狀先放下碗筷,拿了兩顆帶皮的杏仁過去,剝了送到江翎瑜唇邊,看著他紅嫩的唇瓣因咀嚼輕微開合,很是喜歡,不禁捧著他的臉頰親上一口:“我夫人真是大美人,連吃東西都這樣好看。”
“好吃,”江翎瑜抱著唐煦遙健碩的手臂晃了晃,“我還想要一顆。”
“杏仁太硬了,一日吃上兩顆就好,你可不記得了,你胃不好,吃這些硬的要肚子疼的。”
唐煦遙端著碗坐回床上,拿勺子搗碎了煮透了的面,還有脆彈的蝦仁,擓起一勺來喂給美人:“後兒個就是除夕了,咱們是在臥房裡隨便吃些,還是到正堂去?”
“都好,”美人雪腮鼓著,正嚼蝦仁,這一忘了事,人竟隨和多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成。”
江翎瑜惦記著唐煦遙那一碟子糖醋煎魚,吃了幾口,就要吃魚肉,唐煦遙不知為何,許是這些天吃得太少,胃口都小了,看著一碗米飯是真吃不下去,坐在床頭打蔫,唐禮來送新煎出來的魚肉,一看這桌子上的東西真是沒下去多少,心一下子懸起來,還是來看唐煦遙:“主子,這些天怎麼都吃不下東西呢,是身子不好受麼?”
“今日是有些,”唐煦遙本來都沒往心裡去,“太陽xue疼得慌,也乏得厲害。”
唐禮聞言,將手背貼在唐煦遙額頭上試了片刻: “主子,您這是發高熱了,怎麼還不自知呢,光是硬扛著了,我扶著您躺下。”
唐煦遙只說不礙事,推了唐禮的手起身,拿了茶杯來服侍已經吃好了的江翎瑜漱口,自己盥洗完再回來,腳步就有些搖搖晃晃,走到床邊,徑直摔進江翎瑜瘦薄的懷裡,闔上眼,口鼻間的氣息很熱:“夫人。”
江翎瑜此時還未躺下,要不是抱緊了唐煦遙,替他擋下,許是這都把腦袋磕在床圍子上了。
適時唐煦遙伏在江翎瑜懷裡,江翎瑜這一抱他,才感覺出他身子熱得反常,忙將唇瓣貼在他額頭上試試,倏地皺起眉頭:“真是發高熱了,你乖乖在我懷裡待著,我喊大夫就是。”
“夫人沒力氣的,”唐煦遙有點眼冒金星,人一不清醒,就本性展露,高挺的鼻子從美人穿著的寢衣交領鑽進去,找著他的紅肚兜聞來聞去,含含糊糊地念叨,“我,我喊就是了。”
“你做什麼,”美人不曾想著自己常和唐煦遙如此,還沒來得及覺得冒犯,先癢笑了,心口被舔得濕潤,他倍感驚訝,不喜歡濕乎乎的觸感,卻也不捨得松開唐煦遙,只哂他,“夫君,你為何這樣,沒羞沒臊的,把我的肚兜都親濕了。”
“以前你記得我時,我們經常做這樣的事,我還曾與你不著片縷,抱著擁吻。”
唐煦遙迷迷糊糊,一下子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你不認得我了,夫人,我好難過。”
“對不起,”江翎瑜聞言很是自責,輕撫唐煦遙散在頸後的頭發,“你受累了。”
“夫人,我想睡覺,夫人抱著我睡。”唐煦遙一身蠻力,這會子正是沒輕沒重的時候,要抱著江翎瑜躺下,沒看清,人沒抱著,胳膊一下推在他脆弱的腹部,聽著他的驚呼聲,唐煦遙愣了片刻,見他捂著下腹俯身忍痛,才知道自己是傷著他了,急忙爬起來,因頭暈目眩,所以橫沖直撞的,讓床圍子上的鏤空雕花在身上蹭出幾處傷,才找著江翎瑜將他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