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這麼說,唐煦遙有點不會了,侷促立刻溢於言表,美人三言兩語,他又被打回原形,成了一個光會嘴上說葷話的糙漢將軍,兩個男人湊不出一個膽子來做。
“要成婚的,”唐煦遙臉熱起來,垂眸不敢看江翎瑜,“洞房花燭時要,更好些。”
“那你跟我說嘛。”
江翎瑜耍起性子:“洞房裡要做什麼?”
“就是........”
唐煦遙臉上紅熱不退,自己和美人的情形就在眼前,小腹也開始發燙,越是這樣,越橫豎不知如何開口,於是試探著問江翎瑜:“你弱冠之時,太傅沒跟你說?”
“沒有,”江翎瑜提起江懷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老古板,你我年幼相約常見面都能想成是斷袖,心髒成這樣,他能告訴我什麼?”
“那,那好吧。”唐煦遙決意告訴美人,免得成婚當日嚇著他,在心裡將這話說了幾遍,更是幾次勸自己別那麼不好意思,才側著身子躺下,湊近江翎瑜耳邊,嗅著他鬢邊甜香的氣息,將他想知道的事,小聲一五一十地說了。唐煦遙自己不曾做過,只是郡王和郡王妃曾在弱冠時教導過他,免得成婚了什麼都不懂,這麼令人難以啟齒的話,他親口對江翎瑜講,實在磕磕巴巴。
江翎瑜越到後面越聽不得了,捂著緋紅的臉頰撞進唐煦遙懷裡,不肯抬起頭,羞得快要有了哭腔:“簡寧,你.......”
唐煦遙懷抱著江翎瑜溫軟的身子,揉著他的背,頗有些無奈:“花燭燃時,就是要做這個啊。”
美人窩在唐煦遙臂彎裡,臉埋進他心口的衣料中,溫軟地“哼”了聲。
這實在太超乎江翎瑜的預期了,他不是不願意,是一時間沒法理解,都不知道接下來要跟唐煦遙說什麼。
唐煦遙此時此刻再次領悟,美人真的很愛自己,成婚禮成後不覺得什麼,這會子說來不是冒犯是什麼,他竟下意識躲進自己懷裡藏著。
江翎瑜真的已經特別依賴唐煦遙了。
唐煦遙喜歡這種感覺,被江翎瑜需要,躬親伺候他,大大方方地時刻觸碰他嬌嫩的身子。
江翎瑜不抬頭,悶聲想那樣的事,可思緒冗雜,一下子想到過去,仔細地回憶幾遍,又想到些破碎的記憶,都是一段段的。
唐煦遙去了南直隸,十五年內再也沒在眼前出現,江翎瑜卻開始與時疫負隅頑抗,雖無比虛弱,心裡有一股照天燒的烈火一樣的求生慾望,原來不是因為捨不得父母,是為了和唐煦遙的約定,長大後也要時時見面。
江翎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唐煦遙,但活著才能見,所以腹痛吐血的日子難熬也要熬。
想到這,江翎瑜七歲到十歲之間,對唐煦遙所有的想念全部湧上心頭,即使日子久遠,情感依舊錐心刻骨,那樣的真切,他眼圈發熱,弱聲開口:“簡寧,我記起來,我是因為想再見你才拼命扛過來的。”
“我還以為是哥哥不想要我了,不願意和我這個病秧子一起玩。”
江翎瑜鼻音越來越重:“我好想你。”
唐煦遙其實待大疫過後一陣子就回來了,十幾年的時間,兩個人近在咫尺,轎子往反方向去,風雨也不在一處交彙,所以無數次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