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芝容沉默了一陣,她是個明理的人。整個事件,其實對方的目的太過於明顯了,這不僅僅是太子與太后的問題了。山下的那夥人一看就不僅僅是山賊那麼簡單,要置太子與太后於死地,這還不算,還要這寺裡所有的官宦家眷跟著陪葬,明擺著就是要搞亂整個大昭國的節奏嘛!
同是一條船上的人,顧芝容沒有理由袖手旁觀,畢竟是唇亡齒寒,自己的生命與皇室的命運緊緊地聯絡在一起吧,自己要想從中解脫,化解這場災難的話,就必須從拯救皇室入手。
“有好的法子麼?”她問道。
“有一個不太好的法子。”太子有些無奈地笑笑,“方才你不是已經見過陸星了麼?我方才看了看山下的形勢,看起來我方的拖垮敵方的戰術好像被識破了,形勢對於我們而言不太好。”
顧芝容默然。
在方才來的路上,她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山下的廝殺聲越小越小,幾乎聽不見了。而負責誘敵的侍衛們也十分的輕鬆,幾乎是衣不沾血的就回來了,這都在證明一個事實,那就是對方並不是蠢的,他們已經識破了太子這方的計策了。
這無異於一場死局,因為敵方的目的明顯,沒有絲毫談判的機會。也就是說,山下的那些“山賊”要的是整個懸濟寺裡的命!
“這個法子不好。”顧芝容搖搖頭,歪著頭看著太子,“我有一個更好的法子,想不想聽聽?”
太子點點頭。
然後……
顧芝容選了一塊較為乾淨的山石坐了下來,選了個舒服的姿式。然後將身子微微朝後傾,靠在寺外圍牆上,微閉了眼睛。
牆上有火把,把這一片地方照得通明。黃色的火光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臉上一片靜謐,那是一種安寧與祥和,並沒有受到周邊緊迫環境的絲毫影響。這很容易讓她身邊那些精神高度緊張的人安靜下來。
果然。周邊堅守崗位的侍衛們與僧侶們方才聽到太子說的話的時候,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現在看到顧芝容一副悠閒的樣子。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們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一點。
“你在做什麼?”太子皺著眉頭看著顧芝容居然坐了下來了,“你不是說你有更好的法子麼?”
顧芝容睜開眼睛,笑笑道:“你也坐下來吧。聽我講一個故事……”
太子:……
“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等我把故事講完的時候。應該過了半宿了吧?”顧芝容笑了笑,“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太子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你有了計劃了?”
顧芝容點點頭。
“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那好吧。那我就聽你講你的那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吧,”太子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在顧芝容身邊的另一塊山石上坐了下來,並隨手摘了根青草葉子咬在嘴裡。
顧芝容一回頭。就看到太子咬長長的野草葉子的樣子,那根葉子在他的嘴裡一晃一晃的,晃花了顧芝容的眼睛。
他這個小動作,與寶鑑堂的少主真的很像。如果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就是其中一個被毀了容,戴了銀色面具已。
此時,顧芝容更相信自己推測的關於那個“寶鑑堂少主是皇上的私生子”這一個推論了,不然的話,少主與太子又怎麼會長得那麼像呢,簡直就是雙胞胎嘛。
察覺到她的異樣,太子微側了側頭,看了她一眼,吐掉手中的野草葉子:“怎麼了?”
“哦,沒什麼。”顧芝容忙搖搖頭,一低頭,忽地一眼瞄見他腰間掛著的白色玉佩,一下子又怔住了。
這個玉佩,怎麼跟少主腰間懸掛著的那枚玉佩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