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村裡幹部人手一柄老煙杆,吸的正美。
安景之咳嗽了兩聲,道明瞭來意。
村長停下了吸著旱煙的動作:“你的意思是,你來寫這封信,然後村裡給你蓋章?”
“對,崔建生這麼多年,拋妻棄子,對我們母子倆不聞不問,走的時候還捲走了家裡的兩百塊錢,不能就這麼算了。”
村長欣慰的看著安景之,“這就對了,當年咱們還是大隊的時候,大隊幹部也不是沒想過幫你家討公道,你娘那個人,死活不讓。”
隨即又有些擔憂的說:“但是這樣幹能行嗎?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要是死活不認賬,咱也沒辦法,又沒證據。”
當年就連結婚證都沒打一張,否則崔建生不可能拍拍屁股就走得那麼輕松。
“當然可以,”安景之篤定的說道:“他現在有一個兒子,但是那兒子年紀比我還大。”
“他跟我娘結婚之前可是說過自己從來沒有結過婚。”
村長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他聽了之後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王八蛋!這王八蛋居然來這一出?當年在老田的眼皮子底下還這麼不老實?!”
另一個村裡的幹部說道:“會不會是當年去縣裡的時候好上的?”
“很有可能,”有個幹部贊同的,點點頭說道:“就說崔建生這小子,當年為啥非得要跟我們分開,每次一到縣裡就看不到人,估計就是這會兒幹的壞事。”
眼看著村裡幹部討論的越發義憤填膺。
大隊長抬手製止:“好了,現在也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他望著安景之說道:“就按你說的辦,你寫信讓他把當年搶的錢還回去,再把這些年的撫養費拿出來,我給你蓋上村裡的章。”
“要實在不行,我就舍了這張老臉,陪你去找他要個公道,我就不信了,他敢把自己在鄉下的事說給自己婆娘家聽。”
村裡發生知青拋妻棄子的事情並不少,只要能找到人的大隊長都幫忙給討論公道,多少也要回了一些錢糧補貼。
只有田彩鳳,不僅不想讓人幫她討回公道,反而還極力制止村裡的人找崔建生的麻煩。
安景之見村長答應後立刻就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早就寫好的信。
只等蓋章就可以送出去。
他把信拿出來放在自己面前,村長接過看了一會兒,點點頭笑著說道:
“你這小子,原來早就有打算。”
“行,我這就給你把章蓋上。”
說著他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個印章,在印泥上按了按,重重的蓋在安景之寫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