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過去的賈泰熙有些詫異。“錢長官,您為何會在這裡?”
從消毒通道裡走出來的錢國林,同樣有些奇怪。“咦?正民早上還說你快要走了的,怎麼還會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既然需要留在巴士底一段時間,賈泰熙也就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但她還是聲稱自己接受了某項長期的調查任務,所以對於此次事件有著充分的理由進行調查和分析,最後有些嚴肅的開口道。“錢長官,您是一位老憲兵,我希望您能夠給我提供一些專業的意見,告訴我您對於躺在裡面的少年心性的結論,另外他是否具有著攻擊的傾向,又或者是具有著某種特殊狂暴症的可能性……”
一連串帶有著專業術語的問題,令錢國林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而守在門口聽到這些的憲兵更是笑出了聲來,令瞪起眼來的錢國林一腳便踹在那憲兵的屁股上,將他趕走之後才苦笑起來。“泰熙啊,我可不懂那麼多的專業術語,更不知道你所說的‘專業意見’該是什麼,我沒有接受過類似的培訓,更無法掌握你所說的那些分析方法和方式,我只能將我個人的感覺告訴你,僅供參考……”
說著將捧在手裡的那份檔案遞過去的錢國林,不等賈泰熙翻開進行檢視,便跟著從衣袋裡的取出了兩樣東西。
一根帶有著三角翼的弩箭,一個巴掌大小黑色的金屬盒。
接過這兩樣物品的賈泰熙,見那金屬盒上有著一個前後貫穿孔,心裡一動將那枚弩箭湊上去,然後她便發現那貫穿孔的大小,跟手中這枚弩箭的杆身直徑相差不大。
“這枚帶有著三角翼的弩箭,是從少年修文袖子裡的袖弩中所激發的,要不是因為這金屬盒被放在了少年石頭的胸口,躺在裡面的那小子估計當場就會死掉了……”
指著那醫療室中醫療艙的錢國林說到這裡,見賈泰熙神情大變有些奇怪,詢問後才知道,原來這把袖弩她並不知道,所以之前一直都糾結於為何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會對同期學員下此毒手,差點便將那少年修文當場打死。
“發生這樣的事件也是怪我啊,一般來說學員們之間的矛盾和沖突,基本上會在他們入營的三個月後才開始爆發,所以例行的個人用品清檢這一次也就被我所忽略了,這才讓折弩、袖弩這樣的兇器被帶進了營房,還險些釀成了大禍……”
聽到這話的賈泰熙心知這也只是藉口而已,礦星上的各地訓練營都有著嚴格的規章制度,一般來說類似於這樣的事件是不該發生的。
但這些年來聯邦的高層們也清楚,在礦星上的規章制度已經是形成虛設的,以巴士底訓練營的營規執行狀況來說,這裡已經算是做得相當之嚴謹的,因此賈泰熙也便將話題岔開,詢問起這金屬盒為何會被石頭放在在了胸口。
“也許這就是運氣吧,這盒子裡裝著的三支3型強化液,想來他將盒子貼身儲存的目的,應該便是防止其他少年的搶奪。只不過沒想到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免遭劫難,你看這根袖弩的長短,要是這盒子的厚度在少上那麼半公分,他這一次就絕對是在劫難逃啦……”
將那枚袖弩重新紮穿了金屬盒的錢國林,將金屬盒翻轉過來讓賈泰熙仔細觀察。
弩箭的三角翼因為末端分岔而散開,因此僅僅紮進那金屬盒半公分而已,所以穿透整個金屬盒的袖弩前端也就只剩下了六公分不到,剛巧紮進了心髒,但並沒有能夠當場紮穿。
覺得在沒有調查清楚的情況之下,自己身為一個觀察員竟主觀上給一個少年下了‘歹毒和兇殘’的定義,賈泰熙不由得極為內疚且自責。
收好那兩件證物的錢國林見此反倒是舒了口氣,他知道賈泰熙這個觀察員跟聯邦主星過來的那些官僚有著區別,所以現今只要是她能過了自己心理的那一關,想必一定可以成長為一個合格觀察員的。
想到這裡的錢國林轉身便想要離開,但徒然想起了一件事的賈泰熙,趕緊開口問道。“國林長官,那盒子裡所裝的三支強化液,有沒有被袖弩所紮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