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才是巴士底訓練營體罰的真正標準?
心中如是想著的石頭,繼續觀察,果然片刻後第二輪的計數也便開始。
第一組的俯臥撐雖然艱難,可是十數名少年都陸續完成了。
但接下來的第二組,可就真的是困難了。
體力的不止,令一些受成者的動作出現了變形和偏差,可是隻要是動作稍有不達標者,立刻就會被走過去的教官用腳狠狠的踹上一記!
十、二十、三十……
營房前廣場上列隊的少年們,似乎對於這樣的懲罰已經司空見慣,石頭從他們的神情中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可是隨著動作的變形越加嚴重,就站在其身側的教官卻是越加的下手狠辣,那嵌著鋼板的軍靴一腳一腳的跺在受懲者的大腿上,手中的懲棍也不時的揍在他們的屁股上!
那令人心頭一顫的嘭嘭聲,很快便壓過了計數者的統計之聲,成為了廣場之上能夠被聽清楚的聲響。
皺起眉頭的石頭不願意再去看那些受懲者的慘狀,他覺得眼前的場景很不正常,因此將觀察的目標轉向了佇列裡目睹整個懲罰過程的少年們。
有冷漠的,有無動於衷的,極個別的少年神情中有著同情和憐憫,但大多數少年的神情間卻是帶著隱隱的憤怒,似乎是對這些受懲者有著憤恨和不恥!
石頭心裡的困惑越來越多,一時間他不知道這算是巴士底訓練營的特色,還是說是之前的訓練中出現了什麼樣的問題,才會導致少年們情緒和心態方面的變化。
教官們的加重處罰令受懲者們更快的耗盡了體力,就算教官再踢上幾腳也僅僅是無謂的在增加壓力,顯然想要讓這些受懲者完成四組的俯臥撐,已經是不現實了。
不久之後,當一小半的受懲者掙紮著完成了四組的俯臥撐歸隊後,剩餘的七名受懲者被拖到了一旁,被醫護兵帶走了。
站在視窗的石頭雖然看不到整個廣場的全貌,但他視野的範圍內,那些被醫護兵帶走的少年們神情雖然有著痛楚,但大多卻是懊悔,甚至有一個少年從那擔架上翻了下來,哭嚷著想要繼續他那沒有能夠做完的俯臥撐。
“你們這些混蛋都聽好了!身為你們的總教官,我唯一的任務就是剔除你們之中的慫包和孬種!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垃圾和蠢貨從這裡畢業,還被送進我所深愛著的部隊,讓你有機會去拖累戰友,去成為敵人的幫兇,去成為聯邦軍的恥辱……”
不知道何時站到了佇列前方的李正民士官長,開始了咆哮和怒吼,聽到那已經有些熟悉的咆哮之聲,石頭眉心一擰覺得剛才那一幕的真相很可能即將被揭開!
“記住!想要以合格戰兵的身份走出巴士底的營門,那你們這些雜碎就必須不斷挑戰你們的極限!否則還不如早一點向你們的教官提出申請滾蛋!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兵,絕對不會是靠信念和勇氣就可以達到的……”
隨著李正民士官長的呼吼聲,站在窗邊的石頭徒然發現廣場上的氣氛起了變化。
那些或是冷漠、或是憤懣、或是驚懼的少年們,因為被羞辱、因為被嘲諷、因為被無盡的謾罵而眼瞳逐漸紅了起來。
神情間的不滿,眼瞳之中的惱怒,那不知何時攥緊的拳頭,令目睹著此般變化出現的石頭若有所思。
而李正民卻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徒然再次提高了聲音。“現在!你們這些蠢貨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有沒有信心成為最優秀的戰兵,成為聯邦軍的基石,成為滅殺血族的屠夫、成為令巫師也感覺心寒的儈子手!說!說出你們的想法!不要讓我總認為你們都是些垃圾,是些蠢貨……”
“報告長官!我能……”
“報告長官!我能……”
“報告長官!我能……”
初始還有些雜亂的回應,片刻間就顯得響亮而整齊起來,最終迅速的彙聚成了震耳欲聾、彷如是山呼海嘯般的呼吼!
廣場上的少年們,用他們攥緊的右拳上下揮舞著,被徹底激發出來的雄壯氣勢,最終混合成了令人能夠身心陶醉的威武!
不知不覺中受到感染的石頭,也隨著那些激動起來的少年們一起,舉起他的拳頭發出了無聲的宣言: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