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序把手握成了拳,似乎是在感受林聞指尖的溫度。
片刻後,他得出結論,“有點涼。”
於是他問林聞,“把手放在我的衣兜裡,好不好?”
“我可以用手捂熱你的手。”
林聞自我掙紮了兩秒,被景序牽著手放進了口袋。
反正沒有路燈。
也沒有喧嘩的人群。
石榴園的深處,只有他們肩並著肩走在一起。
林聞從來沒有覺得手心升溫的速度可以這麼快,僅是兩步路的時間,他的手已經暖和了起來,和景序的手貼在一起,倒是顯得曖昧不清。
也許這也是景序的目的和心思。
林聞抬著頭找月亮,把對方的心思揣進了心尖。
月亮目睹他們的幽會,連星也墜進了雲裡。
夜深人靜,林聞心裡還冒著泡,他聽見景序問他,“寶寶,我是不是還沒有和你道過歉。”
月亮害羞地捂住了眼,林聞停下腳步,和景序站在原地。
他們身旁有一顆巨大的樹,樹根粗壯,枝丫卻因為季節更替而裸露在外。
“為什麼要和我道歉。”林聞認真地看著景序。
他似乎可以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景序的想法,於是他平靜地說:“是因為以前的事嗎?以前的事,我也有錯,不是嗎?”
景序聽了搖了搖頭,“我怎麼會怪你。”
他這句話發自肺腑,年輕時意氣用事,處理不好的事放在如今卻成了小事一樁。
林聞一直以為自己放不下過去,就像景序一直惦記著當年。
他們只是犯了錯,在人生的岔路口走錯了道。
在走錯的路上走遠了去,也就意識到了什麼是錯的,什麼才是對的。
景序不覺得當初選擇了事業有錯,他錯在把林聞推開。
當時所謂的那些“幼稚”和“天真”,無一不是景序自己寵出來的,到最後他卻親手推開了他嬌慣著的人。
一如林聞愧疚於自己的不懂事,但從未怪過景序的選擇。
他學不會的諒解和包容,在分開的幾年裡也全部拾了起來,他變得更有底氣與信心。
“那為什麼要和我道歉呢。”林聞仰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