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走過去的,因為我覺得自己今天也是很堅冷的。
可這不是一場拉距戰,總有一方要先認輸的。
“不是不回來的嗎?”
想讓巖大人認輸,哪有可能呢?
他微微的退了一步,背隨意的抵在背上,朝著我緩緩的一笑。
伸手,接過了他手臂中的羊絨大衣,剛想伸出另一隻手,卻牽他的手。身子卻隨著他指尖的力量順勢倒在了他懷中。
“我說不回來,你不是掛我電話嗎?”他的下頜骨抵在我的肩頭,輕輕的在那絨衫上打著來回,那短短的頭髮,在我耳邊摩挲。
我頭一側,迎著他那鏡片後的清冷目光,不由的想發笑。
我想想說,我掛你電話那麼多次,你為什麼也從來不回來呢?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吃飯了嗎?”
那鏡片後的目光暗了暗,那比我還修長的指尖,不知什麼時候滑在了我的臉頰下面。稍稍的一個用力,那唇便貼在了他的唇上。
直到他覺得我有些呼吸不暢,他才放開我輕笑淺問:“又喝茶了?”
“嗯,喝了些!”我闔了闔雙眼,想借此,隱去眼底裡此刻必帶著的迷茫和愛戀。
“空腹喝茶,又想進醫院嗎?”
賴在他懷中,笑得有些傻乎乎。曾經就因為空腹喝茶,喝到了頭暈進醫院。可這樣的教訓,在今天看來我是沒有吸取並加以重視的。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吃飯的?”
他彈指一敲,落在我的額頭:“東西都丟在客廳,衣服也沒換,廚房裡一點使用過的行跡都沒有,你會吃過飯了嗎?”
我想,我是喜歡賴在他懷中的吧!軟硬適中,厚薄適中。
“我就不能在外面吃飯嗎?”我嘴硬的不想去承認,他說的那些事實。
他唇角一揚,笑得有絲絲的得意:“你四點十三分從公司出發,如果我六點回來的話,你必須五點半就到家開始熬湯。我五點十分給你打的電話,你這時候不在家,那就只能在回家的路上了。吃飯?你會半路下車去吃飯嗎?”
他就是把著我的脈,掌握著我的一舉一動,就像是那如來佛掌中的小孫哥。任我翻騰,卻怎麼也翻不出他的掌心。
悲哀,不悲哀嗎?
“怎麼?不高興了?”他啊,又怎麼會真的管我高興,不高興呢?
我撇了撇嘴,想要抽身。他卻緊緊的摟了我一下,又將我手中的衣服取了回手中:“乖乖吃飯!”
那撫在我頭頂的手掌,就好比那壓在小孫哥身上的那五指山。
什麼意思?
看著他換鞋,又重新把拖鞋換回皮鞋。原來,輕握著的手掌,指甲掐得自己有些疼痛。可似乎也唯有這樣,也能清醒了讓自己保持淡淡的微笑,然後跟他說:“路上開車小心。”
諸如此類!
離去之前,他伸手摟了摟我,就像一種安撫。
沒再多給一個表情,漠然轉身,開門離去。我覺得,自己是有一剎那的顫慄的。可就是一個冷顫的瞬間,卻也耗盡了所有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