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進來之後,我才知道自己突然倒下的原因是因為情緒過於緊張導致的。昏迷之後,高燒40度,燒了整整一夜,燒得所有的醫生都在搖頭說不知道什麼原因,無法退燒的時候,是慕容正。
是慕容正搬了一張椅子,在我床邊坐下,捉著我滾燙的手,一遍接著一遍的重複:“時墨含沒事,時墨含活著,時墨含沒事,時墨含活著…”
醫生說,他說了整整7個小時,我的體溫才從40.3度退到了38.9度。
醫生說,如果再不退燒,腦子都會燒壞了。
醫生說這些的時候,慕容正不在。他被黃書強行拉到了另一間的休息室睡覺。醫生說這些的時候,一旁站著的小護士一臉的驚羨。
可聽著這一切的我,卻翻江倒海,平靜不再。
之後的兩天,他消失在了我的世界,徹底的就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
等我有力氣下床的時候,已是兩天之後。這兩天,每兩個小時便會有護士來告訴我:“時先生體徵正常,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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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放不下心的,所以在我僅僅能有力氣下床的時候,我便央求了黃書扶我過去看看。我怕,怕這一切過於神奇了,怕這一切也只是他們的合謀。
雖然我不認為時青蘊和慕容塵會配合著,但有慕容正,有些事情,很難說。
當黃書扶著我去看時墨含的時候,他已經從重症監護室搬到了單間的病房。黃書和我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她轉頭對我淡淡一笑輕聲開口問道:“這麼多年,總算是熬過來了,是不是?”
我微微的張了雙唇,撥出了一口濁氣,輕輕的眨了兩下眼睛。
病房的門,有一條玻璃可視視窗。
我倚在門框邊。稍稍的一抬頭,便可以看到裡面的一切。
這裡的一切,簡單的只包括時墨含和慕容塵。
她握著時墨含的手,臉上掛著那麼幸福的笑,雙唇一啟一合,像是在訴說著什麼。有時,她會看著墨含的臉。有時,她又會抬起頭打量著天花板,像是在思索著什麼。更多的時候,她只是將墨含的掌心,貼在她的臉頰,看著前方,緩緩言說。
淺淺一笑,卻動我心絃。
恍惚的以為。那是多年前的自己。
也是這樣,握著他的手,笑看著他說:“時墨含,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過分?竟然讓我撕了五個多小時的報紙?我手都撕疼了,你也沒有看我一眼。別以我不知道,你桌上的檔案,其實早就看完了,可你卻又從頭到尾的又看了兩遍。最後見我還沒有撕完,你就無聊的打起紙牌來!”
“你問我為什麼會知道?”
“你不知道你自己椅子背後的書櫥是玻璃的嗎?玻璃會反光的你不知道的嗎?你電腦的顯示屏反射在了書櫃的玻璃上,你不知道的吧?”
“你有沒有同情心啊?折磨我,是你的樂趣是不是?”
那時候的我,也像是現在的慕容塵。
只是,我說著說著,眼角會落下淚。說著說著,聲音會哽咽在嗓子裡,不能繼續說下去。
也許我不像慕容塵的。
她比我,堅強。
我沒有推門而入,我只是靜靜的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離去。
一直跟著我的黃書,怔了一下,爾後快步的追上了我,手指輕輕的搭在了我的手臂,無聲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