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如果合適,見一見對方。”
“好!”
“什麼?”我答出一個好字之後,卻立刻發現了不妥。從他肩上抬頭,不解的看著含笑他。
“語兒,如果不想回來了,你可以留在家裡。”
在家呆到三天,卻像度日如年。到了大年初一,十指緊握著電話,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需要跟他說上一句新年快樂的。畢竟,他說過,要我跟他說這句話的。可事實上,我已下定了決心,留在家裡,不再回去。
這樣的我,還需要跟他說一句新年快樂嗎?
能下定這樣的決心,只因為在他眼中看到了認真兩字。他是真的,不想我回來。也是真的,希望我們的關係到此結束。而我,也是真的被這樣的認真,傷到了體無完膚。
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旁的母親,悄悄的出聲:“大過年的,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呢?我在外面叫了你兩遍,你都沒有聽到。”
下意識的有些慌亂,連忙把手機放回衣服的口袋。
“媽!”
“小語啊,你回來好幾天了,可怎麼都跟魂不守色,心不在焉的!”母親拉著我往床邊坐了下來。
家的臥室很小,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書架就只剩下轉身的位置。不像巖大人租給我的房子。放衣服有放衣服的房間,放書有放書的房間。甚至,那張床也僅僅只佔到了,臥室的三分之一的位置。
也許是因為房子小,所以才覺得在這樣的寒冬裡,有些暖意。可也許就是因為感到了這樣的溫暖,才覺得自己以前真的如同生活在冰窖當中,寒徹骨髓。
“沒有啊!只是突然休息了,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好。”我勉強的笑了笑,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失魂落魄。
母親伸了手,用那帶了老繭的掌心,撫了撫我的臉頰:“我和你爸以為,你還在因為上次相親的事情而生氣呢!”
我也曾想,沈巖讓我離開的原因,是不是這樣。可思來想去,都覺得這不可能。
“怎麼會呢!”我搖了搖頭,否定了母親的擔憂。
母親笑了笑,眼中也有了一絲的釋懷。那撫在我臉上的手指,輕輕的摩挲了幾個來回,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爸媽也不是有意催促你,只是二十五歲了,應該好好找一個朋友處著。談個一兩年,看看是不是適合彼此,就可以結婚,安定了。你現在不找,以後再找的話,一談又是一兩年,再結婚,再生孩子,就都快成高齡產婦了。”
我有些發笑,聽著母親說出高齡產婦四個字。
微微的一點頭,可我卻知道,自己做不到母親希望的那樣。找一個人,談一場戀愛,結婚,生孩子。
這樣的軌跡,似乎在我遇到沈巖的那一刻,就顛倒了。
像是失去了愛別人的能力,滿心滿眼就只看得到他。很多年前,在火車上,他坐在我對面,闔眼假寐的樣子。很多年前,他和我的前任老闆,出現在會議室的模樣。很多年前,他突然倒在我面前,高燒不退的樣。很多年前,他一直拉著我的手,喊著蘇縵的模樣。
這些年,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他的圈子裡。能看到的,願看到的,也僅僅只有他,沒有別人。
“好了,到外面坐坐吧!等會你叔叔他們就應該過來拜年了,咱們一直躲在屋裡面,也不像話是不是?”母親見我乖巧的點頭,像是終於安了心,滿意的笑著站了起身。
“媽”
快走到門邊的時候,我喊住了母親。
她回過頭,不解的看著我:“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