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白海川出於為孫子考慮,請求錢小暖暫時迴雪城休養,暫時不要打擾鳳年。她流著眼淚在病房外望著他,最後卻只能決然離開。
白鳳年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特別悲傷的女孩,下床走到她面前,問她為什麼哭得這樣傷心。她卻只是倔強的問他,“你可以等我長大麼?”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她卻一遍又一遍地問他,“你可以……等我長大麼?”
等我長大了,再去愛你,好不好。
現在記不起來也沒關係,等我長大了,我會去找你的,到時候我會幫你,會讓你記起一切,記得在雪城有一個叫錢小暖的女孩子,很喜歡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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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到,甚至可以犧牲性命。
最後,見她哭得如此傷心,他無奈的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願意等你長大,別再哭了……”
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想努力止住眼淚,可是一想到此去一別,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他,她頓時覺得更加難過。
強迫自己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她甚至沒敢最後好好看他一眼,因為她怕自己記得太清楚了,會在那上千個日夜裡,拼了命的想念他。
他不曾失約,十年後他真的兌現了當初的諾言,他娶了她。
但他仍舊不記得十年前他們的相遇,所以他不知道,在他消失的兩年後,她遇見了一個長的與他有著七分相似的男孩,他們那麼像,像的每當看到陸思翼,她都覺得,白鳳年就在他身邊,從來不曾離開過。
有一次白鳳年為了保護她,在白海川面前假裝不愛她,和要她離婚時,白海川說了一句;不止是我欠他父親的,還有你欠她的。
當時錢小暖就知道白海川說的是什麼事。
她一直以為白海川緘口不提,是因為他也已經忘記了。
只是那些經歷過的傷痛怎麼能輕易遺忘,她忘不了,是因為子彈的灼膚之痛。白海川忘不了,是因為源自虧欠與愧疚。
這場夢漫長的過了頭,她聽到耳邊有人喊她,“小暖,又做噩夢了麼?怎麼哭了?”
她從夢境中猛然驚醒,看到白鳳年蹲在沙發邊正焦急不安的看著她。她啞著嗓子問他,“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怎麼不回床上睡?我打電話你也不接。”他邊說著,邊抱著她送到臥室的床上,卻又覺得她臉頰緋紅,探過頭摸向她的額頭,果真滾燙一片,“最近降溫,你體質本來就不好,還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雖然都是數落的話,但仍然忙碌的找來藥箱,翻箱倒櫃的搜尋著退燒藥。
她握住他的手,雙唇因為乾涸有些疼痛,“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允聞說你在開會,什麼會議這麼重要,開到現在才散會?”
白鳳年將她的手放回到被窩裡,叮囑她稍等片刻,隨後替她倒了杯溫開水,看著她將退燒藥吃下去,方才開口道:“黎川晚上打電話給我,說同意你提出的條件。我覺得不可思議,就想約他到公司談一談關於油畫的事情。”
“他說了什麼?”
“他說那幅油畫是他爺爺當年為了記錄某件事情而畫的,兩幅畫放在一起就能解開所有的謎團。”
她只覺頭痛欲裂,半個身子都倒在了他身上,想起他今天失約的事,低聲道:“明天再聽吧,我覺得頭有些痛。等把黎川的事情處理好,你可不許再失信於我了。好麼?”
“嗯。讓你一個人在家苦等了這麼久,對不起。”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也越來越疲憊,“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可不可以陪我睡一會,我好睏,可是不抱著你,怎麼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