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語…”
他停下了撫著我後背的手,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這,好像是我第三次這樣哭泣。可這一次,似乎又與前兩次不同。第一次,沈巖結婚。哭得,只是覺得自己委屈,難受。第二次,沈巖離開我,哭得,依然還是委屈,痛苦。可這次,不同,真的不同。
我就這樣,被另一個男人,摟在懷中,親吻。
我怎麼能?
我還怎麼能,再坦坦蕩蕩的面對沈巖?
“子語,子語,不哭了,好嗎?”
半彎著的身子,忍不住的又低下去幾分。就像,像極了當年的沐亦云。那樣,緊緊的蜷著自己的身體。可五臟六腑,就像是通通的移動了位置,在腹腔裡拼命的相互糾纏。我的指尖,扭著自己的衣角。
一圈,又一圈的扭著。
“子語,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醒來時,我發現天花板很高。至少,離我的頭頂有五六米的距離。那懸在上面的熾白的燈光,幾乎讓我有種暈眩感。
“你醒了?”
身側,我才發現,還站著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
我又闔起了雙眼,掙扎了一下,又睜了開來。再一次的,看向了他們。
那似乎熟悉的面孔,卻像讓我找回了片刻的記憶。
醫生,姓蘇,蘇絨。今天早晨,是他給我做的產檢,說寶寶發育的很好。他身邊站著的護士,姓黃,名字記不住了。她不太愛說話,有幾分的冷漠。早晨的時候,她甚至連郝陵則,都沒有怎麼搭理。
郝陵則…
眼前,彷彿就是他的樣子。
闔著雙眼,緊緊的顰著眉頭,扣著我的腦袋。用他的唇舌與我纏饒。
心口,緊緊的疼了一下。
疼到了心律監控儀都狠狠的跳了兩下,甚至發出警報。
“時小姐,別緊張,你放鬆一些,放鬆一些。”蘇醫生看了一眼滴滴作響的儀器,向我走近了一步,將手扣在了我的肩頭,輕緩著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呼吸有些不由自主的隨著心跳加快,昏迷之前,那樣的疼痛感似乎又一次的捲土重來。彷彿,只要想到那一切,我就覺得承受不住。
我好像,再也沒有辦法,面對沈巖。
沈巖本來就不要我了,不要我,不要我…
如今,他怎麼還會要現在,這樣的我呢?被另一個男人那樣輕薄過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