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突然間便湧出老鬱站在這裡孤單絕望的神情,血脈在瞬間突張,我大步的奔到她身後,用盡全力抱住了她。
那一瞬間,我像是抱住了老鬱,他的身體還有著溫熱的氣息,他還會坐在我旁邊一起坐海盜船,然後在連綿的起伏中大聲尖叫。
我感覺喉間被什麼東西堵住,她回過頭,又衝我笑了:“你以為我會跳下去麼?”
我看著她的笑,只覺得自己此時在他眼中一定像極了一個白痴,一個傻子。然後我讓自己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起伏:“這是我爸爸的商場,你如果從這跳下去,會影響這裡的營業額。”
她的笑意漸漸淡了去,我的心間卻是不可抑制的苦澀。爸爸……從小到大,我似乎不曾喊過他一聲爸爸。
我一直喊他老鬱,因為從我懂事起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而這個真相,是他親自告訴我的。
他說,你以後就叫我老鬱吧。他說,我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當李華說他是我的父親時,我才願意相信這個荒誕的真相。當我轉身問媽媽,當她回答他是我的養父的時候,我才願意相信這個可笑的真相。
我轉過頭大步的朝外走著,我要一個人待著,因為我想流淚。
羅冰在身後叫住我:“你就不怕我跳下去麼?”
我回過頭冷漠的瞪他:“隨你!瘋子!”
我大步的朝外跑,抱著他的骨灰拼命的跑,邊跑邊哭,最後終於沒忍住跪在樓梯間裡大聲哭了出來。
那一次,是我允許自己最後一次的落淚。
在中國呆待了三天我便坐上了返航美國的飛機,李華能夠讓我回來見領回骨灰已經是仁至義盡,對於他這樣天生涼薄的人而言,這對他而言已經是善心大發。
臨走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回了一趟家。
開啟三樓的天窗,入眼的是依舊熟悉的小巷,大黃慵懶的趴在地上打盹,正值正午,冬日的暖陽揮灑在地面,望了許久,直到乏了想要回房休息,那個熟悉的身影卻正悠悠的往回走來。
剛進巷子,她卻突然轉了身,又離開了。
沒等多久,我聽見客廳有聲音,慌忙警覺的彎身俯在樓梯口向下張望。
來的人是羅冰,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束鬱金香,走到客廳窗臺,將原先枯萎的鬱金香換下,臨走前又望了眼別墅,然後關上了門。
我望著陽光下的那束紅色鬱金香,想起遠在美國的媽媽和已經天人永隔的老鬱。一時間無限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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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之前我跟著齊叔去了趟法院,把老鬱的百貨公司的產權做了交接,李華已經提前把他欠下的鉅債還清。
他將那沓合約書扔到我面前:“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我笑著收下,在合約書上瀟灑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再抬起頭望李華的時候,我的眼裡滿是冷蔑的恨意,甚至連握筆的手都在李力,幾欲將那隻鋼筆折斷。
他或許永遠不會想到,我會拿老鬱的骨灰去檢測,檢測的結果,灰質塵陽性,老鬱生前別說吸毒,就連煙都沒不曾抽過。
我不知道老鬱到底是怎樣死的,但我能猜測到李華的目的,他是在警告我什麼。為了達到目的,人命在他眼中微不足道。
我知道我絕不會放過眼前這個所謂我親生父親的男人。在我第一次開口叫他爸的時候,我在心裡暗自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葬送他的生命。我要將他的罪刑公佈於世,讓眾人知道他們所愛戴的高官其實是個臭名昭著的惡狼。
踏上飛機的時候我一度認為自己不會再回到這個城市,這裡有太多讓我想要遺忘的傷和痛,我害怕只要看見那些熟悉的建築物就會勾起心裡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