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一個突然而至的郝陵則呢?
“我以為你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只想偷偷的到你這裡,呆一會的,我只想在有你的地方呆一會的。可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不喜歡那白靈兒的,她只是沈遙的朋友,我不熟的。”
“陵則,我們不講這些了,好嗎?”
今天一天,我已經聽了太多的表達了。腦子,已經不夠負荷了。
我捉過他緊緊握著我的手,想要掰開他的指尖,卻無能為力。無可奈何,只好替他扯過被子,胡亂的搭在他的身上。
他像是有些生氣的想要扯掉身上的被子,胡亂的揮著手:“你見過我和沈遙的,你記得嗎?你肯定不記得了,對不對?”
“一次是在男裝店,她在給我選衣服,你就坐在一旁。還一次,也就是先生結婚的那天,你在咖啡店。你知道嗎?我們遇到過很多次,很多次的。可你,記不住。就算我守在你身邊一個晚上,你都記不住我。”
我按著他給我的提示,一次又一次的回憶。他的名字,他的樣子,也漸漸在腦海裡畫出了一個大概。
我震驚的看著緊皺著眉頭的他:“對不起啊,沒有記住你。”
他側過了身,將頭深深的埋在了枕間。房間裡,靜了很久,輕輕的傳過兩聲低笑,笑得那樣的傷感。
他終於鬆開了我,也終於不再扯掉身上的被子。
只是安靜的躺在床沿邊,微微的蜷著身子,像是受了傷的困獸,輕舔著自己的傷口。
而我,面對著這樣的他,卻只能坐在一側,無能為力。
早晨等我起來時,桌上擺著做好的早餐。
盛著牛奶的玻璃杯下,壓著一張字條。那鋼勁有力的字型,真是入紙三分。簡單的幾個字,似乎也是在傾盡全力之下,才落的筆。
我本想給沈巖打電話,問他,我今天能不能去陪他。可沒等我找到電話,郝陵則的電話,卻先響了起來。
“喂?”
“子語,起床了?”
他的聲音,又恢復了一貫的沉穩,平靜的聽不出一絲的起伏。
我嗯了一聲,靜候著他下面的話。
“你在家等我二十分鐘,然後你跟我一起去醫院吧!你一個人過去,恐怕也不方便。”他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昨天他跟我說,你如果累了,就靠在他胸前睡睡吧,一樣。
可他昨天晚上,不是跟我說,他不想這樣做的嗎?
又是為了我,為了我能見到沈巖,他又一次的向我妥協。
我時子語是何德何能,竟讓他如此相待?
“子語,子語聽到了嗎?”因為我的出神,他平靜的聲音裡,終於添了一份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