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轉身,更沒有回應我。他只是緊緊的捏著我的手指,繼續跟記者說道:“請大家體諒,子語身體不適,不能出席整場記者會。所以,請允許我先將未婚妻交由司先生送她回家。大家所有的問題,我保證悉數回答。”
郝陵則的話音剛落,齊刷刷的拍照聲及提問聲便充斥著整間學術報告廳。
“不…
不是這樣的!”我有些不自控的在往後退。
我的相信郝陵則裡面,並不包括他這樣的說辭。我怎麼,怎麼在這一盞茶的時間裡,變成了他郝陵則的未婚妻。我和沈巖的孩子,變成了需要告訴他父母的孩子?
這是哪跟哪?
我試圖掙扎,但卻只換來他一個傾身,將那還帶著寒涼的唇落在了我的髮際。
被鉗制著的我,幾乎只能僵直著身子面對這突然其來的一切。
“郝陵則!”
我的聲音,戰慄著,揚了一個八度。
“我敢跟你保證一件事情,時子語。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孩子,你就跟我配合下去。不然,24小時之內你必定會失去他。”
什麼意思?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是什麼話。
可那還貼在我耳邊的雙唇,很清楚的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彷彿,連那呼吸間的氣息都帶上了一份警告。
我終於不敢再妄動了,他也終於鬆開了我。揚起了淡淡的笑意,把目光掃向記者:“各位,可以讓我未婚妻先離開了嗎?她累了一上午了!”
坐在下方的記者,似乎又有人準備提問。可郝陵則卻快所有人一步,扶著我往站在一旁的司俊走了過去。
我似乎就是被他推著在前進,而在這段本就不長的距離裡。他還告訴我:“離開之前,笑著跟記者說再見。”
等我再一次見到郝陵則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能順手操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他扔了過去。扔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他為什麼會有大門的密碼,他為什麼就能如此堂而遑之的進入。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扔出去的茶杯是沈巖最喜歡的一套茶。更是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他竟然不躲不閃的受了我這無禮的發洩,毫無表情。
茶杯,先是落在了他的肩上,隨後,?的的一聲落在了地面,碎成一片。
他眉頭也不皺的站在那裡,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我指門大門:“滾,你給我滾。”
我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笨蛋。我竟然相信他的鬼話,相信他會有辦法幫助我。可等我付出了我的信任之後,得到的是什麼?得到是他對我孩子的威脅,他說,如果我不配合他的話,他敢保證我24小時之內一定會失去我和沈巖的孩子。
這簡直,簡直可笑至極。
站在門口的他,並沒有聽我的話。而是側了側身,用腳撥了撥散落在地上的茶杯瓷片。
“郝陵則,你有沒有聽到我講話。”
我激動的站了起來,但很奇怪,面對著這樣沉默的他,我卻不敢上前。只敢站在那裡,大聲的,氣憤的,對他叫囂。
他終於抬了起頭,看著我。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卻邁著步子走了進來,坐在了沙發上含笑輕問:“你怕什麼?”
我不可思議的盯著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怎麼可以厚顏無恥到了如此的境地。他竟然還敢問我,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