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桌坐著的所有人,幾乎都抬了頭,看向了這正給思清佈置任務的沈巖。
唯獨齊朗和我,各自夾著面前的菜,塞進嘴巴。
沈巖也站了起身,可卻沒有理會郝陵則,而是站在了思清面前,語氣裡帶上一分懇切:“思清,拜託。”
“巖少…”
“先生!這件事情,再緩…”
“再緩?”
沈巖,似乎是在生氣。不然,他不會像現在這樣,當著這麼多的人,用著讓人寒徹入髓的聲音反問著郝陵則:“想緩到什麼時候?”
“這個,我和子語…”
沈巖的笑聲,打斷了郝陵則的話。輕輕的兩聲笑容之後,是他扔下手中手帕輕微的聲音。
我抬了頭,擱下了手上的筷子。
才發現,他的婚戒換了,從鉑金變成了黃金的。暗黃色,絲毫的不起眼。就像,就像現在貼在我胸口的那枚戒指一樣。
“思清要是有什麼問題,告訴齊朗,他會處理的。”說完這句話的沈巖,似乎想要離席。
我抑起頭,看著還皺著眉頭的郝陵則。緩緩的站了起身,對著他的背影道:“不用一個月,一個星期之後,我們就結婚。”
他停在了第兩桌與第三桌之間,止了步,卻未轉身。
“不然,明天也可以。”
“子語?”
郝陵則,直接拉了我的胳膊,讓我不得不看向了他。
“有問題嗎?”我挑起了眉頭,不解的看著他。他不是說,愛我的嗎?那明天結婚,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他不說話,只是用一個像看到精神病人的目光,看向了我。
過了很久,我唇角一挑:“不行嗎?那算了!”
我坐了下來,執著湯匙,將仍是溫熱的乾貝湯遞進了唇舌。一種強烈的腥味,充斥了我的感觀。我緊皺了眉,強行壓了下胃裡的異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了回來的沈巖,揚著他一貫清冷的聲音,夾了一份旁人不懂的怒意,揚聲問道:“很難喝?”
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的吐出來,趕緊的喝過了杯中的檸檬水。
沖淡了那種讓我極度不舒服的味道,我才抬了頭,迎向了他越發深沉的目光:“是”
“呵呵…”
他雙手插進了口袋,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現在了他一貫不苟言笑的臉上。
“沈巖,陵則的未婚妻怕只是不習慣而已。你這是做什麼?”沈太太,起了身,站在他的身旁,伸手撫在他的手臂上。
“不習慣?”他對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