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吧,還病著呢!”他沒起身,依然就那麼坐著。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份隨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能也就是像剛才的醫生說的那樣,受了寒,發著熱。
可他,為什麼在這裡?他不應該和那個歐雪萊在一起的嗎?
不能問這些,以前就不曾問,何況現在呢?側轉了身,將手上的帕子放在了桌頭。拉好被子,重新躺下。不想面對著他,但亦不想背對著,便只好就這樣僵直著身體,讓自己閉著眼睛,默唸著,天亮,快天亮吧!
發著燒的我,雖然一直強撐著自己的睏意。可很快又一次的睡了過去。睡夢之間,有他輕輕的擁抱。有他皺著眉頭,狠聲的說教。有他的心疼,也有他的挽留。
似醒非醒之中,我都會笑自己痴心妄想,何況等我睜開眼睛時的現實呢?
就好比,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除了我,空無一人。就好比,那放著兩包分裝袋裡,包裹著的藥片。除了上面寫著,早晚各兩片,飯後溫水送服之外,什麼也沒有。
唯一可以讓我確認的是,分裝袋上的字跡,是他的。
他真的,有來過。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給他打電話,可等我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電話已經撥了出去,且已接通。
“好些了嗎?”還是這樣,不稱呼,直奔主題。
我點頭,對著床頭的鏡子裡,我就只見自己凌亂的髮絲,蒼白的臉頰。
他像是並不介意我是否有回答他的問題,僅僅只是頓了一會,便自顧自的接著說:“等會喝些粥。還想吃什麼?寶寶家的蛋撻,想吃嗎?”
“沈巖!”
我想,我是病人嘛!自然,會有一點點撒嬌的資本的。於是,語氣裡就有了控制不住的嬌縱,像是對他留下我一個人的不滿。
“不想吃?那怎麼辦?”他的語氣,像是也有了不滿。
門鈴,叮叮的響了起來。我以為是他先前說的粥,握著電話,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就這樣,問也沒問的拉開了房門。
可門口站著的人,卻讓我驚訝的舉著電話,傻傻的問了一句:“什麼怎麼辦?”
他唇角一彎,掛了電話,揚起手中的打包盒:“我已經拿回來了,你要不想吃,那怎麼辦?”
把完全怔住了的我,推進了房間,將手上的餐盒一個一個的擺在兩個沙發中間的小圓桌上。等到他剛想轉身,我卻實實在在的,從他身後攬住了他寬厚的肩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耳邊,傳來他低低的一笑。很淡,很淡,我卻聽得真切。
“語兒,對不起我什麼?”
他握過我攬在他肩頭上的指尖,緊緊的握了一下,但隨即也鬆了下來。
我對不起他什麼呢?我並不知道,可我覺得,這對不起三個字,我非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