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話,還要我說麼?我言思辰今天把話說難聽一點,人家說要優先考慮,也不過是想知道,你有什麼令他簽約的籌碼。你丁楠,有什麼籌碼讓他們跟簽約?除了,讓你學那梅紫之外,你還有什麼籌碼得到這張近億投資的單子?”
這是我今天第二次揚起巴掌,甩向言思辰。
兩次,都那麼用力。兩次,都恨不得將其撕碎。可,除了狠狠的甩他一巴掌之外,我真的什麼也做不了。我瞪著眼前的人,他嘴角正不自覺的抽動著。一下,又一下的。
“丁楠你記住,你天生就是不適合眼淚。”他的手指,撫在我帶著淚痕的臉上。近乎詭異的一笑,眼中含著警告和得意。
天生不適合眼淚麼?是啊,小時候被打,不哭。母親死的時候,沒哭。孩子沒了,我也沒流一滴眼淚。可,可在與那沐亦西短短的七天裡面,我卻感動的哭過,失落的哭過,痛苦的哭過,幸福的哭過。
這七天過了,許是我丁楠,就不再適合眼淚了。
我抬頭,看著言思辰。那棕黑色的眼眸裡,除了冰寒之外,別無他物。
強撐著最後一絲的力氣,我掙開了他的手,起身向家的方向走去。我,不是答應過自己,不再去想與沐亦西有關的一切麼?明明,以前做得那麼好。為什麼,現在就覺得自己做不下去了呢?我們是有約定的,七日之後,不再見,不再見。
永不再見…
這樣的念頭,我在心裡,反反覆覆的告誡著自己。丁楠,你還在期待著什麼?奢望著什麼呢?
我眼前的燈光,車流分別交織著虛晃,眼一黑,人終是抵不住這樣的暈眩,倒了下去。
昏迷中,心卻彷彿還停在那最後的幾天。可以,挽著他的手臂,漫步在海邊沙灘之上。可以,枕在他肩頭,睡到直被他吻醒。可以,吃完飯賴著他給我擦嘴巴,然後被他罵懶蟲,卻還能洋洋得意。甚至可以,只那麼看著他微笑,笑到心底最深的地方,也泛起甜蜜。那最後的幾天,我們過著最平凡的日子,卻像是得到了最不平凡的幸福。
離開他的前一天,付常曦給他來電話說生日快樂。
等他掛了電話,我才驚覺自己竟然沒有一件可以送給他的禮物。對此,我只能說抱歉。而他,並不在意。其實,想想我便也能知曉,他並不會在意,有沒有這份禮物。因為,這份禮物對他來說,明天一過,便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對這樣的認知,感覺有些悲哀,可無能為力!
那日,他送我到的機場。在臨進安檢的時候,他把我擁進了懷中,絲毫沒有介意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突然撓起了我的癢癢。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驚叫連連,也笑不可仰。我掙扎著的手臂揮打著他的身子,胡亂跳動的雙腳也肆無忌憚的踩在他的腳背上。整個機場,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們身上,感受著我們的情緒。
只是,不知是帶著淚水的歡笑,還是歡笑中帶著了淚水讓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緊緊的把我扣在胸口說,對我說:“以後一直都笑下去。”
我貼在他胸口,聽著他因剛才的動作,而有些急促的心跳,沒有回答。
“丁楠,答應我!”他像是收緊了,圈著我的手臂。語氣裡,第一次出現了哀求的成分。
我點點頭,貼著他的胸口,僅能點點頭。怕,一開口,眼中強忍著的淚便會落了下來。臉上的淚,幹在了他的衣服上。眼中的淚,我堅持的忍了下來。
就此一別,便永不會再見,我不想,淚眼以對。他說,要我這麼一直笑下去,我就只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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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醒了麼?”
眼前,一張圓圓的臉,模糊不清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張眼,閤眼,幾個來回,像是更清晰的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樣子。白皙的臉,又黑又亮的眼睛,直挺挺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腦袋上面,頂著一頂護士帽。
“你醒了?太好了,你快聯絡你的家人吧!把搶救費交上,要不然,我肯定又要被護士長罵死了。”小護士,一張臉,因我的甦醒興奮了起來。而我,卻寧願自己還一直昏睡下去,唯有這樣,他才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