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將我推到桌前的椅子上才坐定開始解釋,從他的敘述中我大致知道了這樣一個經過。
原來今天有我的快遞送來,可是郵寄員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回覆,便想通知門衛大叔讓我下一次直接去郵局取。可是門衛大叔記得我今天沒有出門,就跑到小鬼的房間一頓猛敲,問他有沒有看見我出門。
在兩人一致認定我肯定在家裡遇著什麼事之後,他們便擅自拿著備份鑰匙擅自闖進了我的房裡。
後面的一段言澤描述時用的措詞很是可愛,他是這樣說的。
“當時我跟李叔看敲了半天門都沒反應,就想進來看看你有沒有事。可是又想著這樣進去會不會太唐突了,可是最後正義的一方壓倒了我們的理性,為了保證你的安危,我們兩個人冒著被你破口大罵的生命危險開了門。事實證明我們的想法是正確的,當時你躺在床上滿頭大汗,面色潮紅,一看就是重病之兆。要不是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掛了瓶鹽水,照你當時發燒的溫度,估計現在已經跟閻大哥報道了。當然了,你不用感激涕零的感謝我跟李大叔的救命之恩,這年代大家都不容易,這點小恩小惠的,你也就勿記於心了。這種小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看到吧,這小子就是一巧舌如簧、舌燦蓮花的主。你不服他那胡謅瞎侃的功力都不行。我看著他唾沫橫飛,一時間對他的嘴上功力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聽完他長篇大論的敘述後,我指了指桌上那碗粥:“是你做的麼?”
他的表情有片刻的停滯,然後滿臉堆笑道:“肯德基裡的某位員工做的,不過是我親自熱的,你就放心食用吧,這可是愛心溫情粥,吃了就會渾身充滿力量,看見明天的希望。”
我看著他滿面激昂的樣子不禁好笑,眼前的少年,我能感覺到從他的身上散發的一股濃烈的青春蓬勃氣息,讓人不自覺的便想靠近。
“謝謝。”我喝下一口粥後抬頭像他致謝,隨口問道:“你不用上課麼?”
“大嬸,現在都晚上七點了,我早就放學了。”他很沒形象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一覺,我竟睡到晚上了,看來生病時的人果真嗜睡。突然又想到他的稱呼,我沒好氣的回了句:“你可以叫我羅冰,叫大嬸好像我很老似的。”
他咧開嘴便笑了:“可是我覺得叫大嬸更親切啊,說實話我真不相信你才27歲,眼角紋怎麼那麼明顯啊?我老媽都比你保養的好。所以就說,年紀大的女人臉蛋才是最重要的,像你這樣那麼疏忽可怎麼行。”
他的嘴真的應該上個鏈子,該說話的時候就拉開,不該說的時候就鎖上。一開口就好話廢話p話群起而上,讓我忍都忍不住。
“言先生!我很感謝你今天的出手相救,也很感謝你親自熱的粥,可是能不能請你保持安靜,因為我想好好的吃飯。”
這樣的喝斥果真有效,他立刻便止了聲,但片刻卻又突然舉起了頭,怪聲怪氣道:“我可以說最後一句話麼?”
我又舀起一匙粥喝下,點了點頭。
“叫我言先生也覺得我很老唉,你就叫我言澤吧,羅冰……大嬸。”
我本以為他終於學乖了叫我羅冰,沒想字尾就加了句大嬸。只覺得感冒好不容易好了,卻一定會被他氣成內傷。
“你為什麼都不吃肉啊?減肥麼?”他看我一直將肉挑出,不解的出聲問道。
“我是素食主義者。”我頭也不抬的繼續喝粥。
我話音剛落,他嘴上的拉鍊便又撕開了:“天哪?!又是神經衰弱又是素食主義者,為什麼你的體型看起來卻那麼結實啊?到底是什麼給予了你能量?快告訴我,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非洲難民協會,讓他們用這個方法去喂那些瘦骨嶙峋的難民。”
再次翻了一個大白眼,無奈的嘆氣。
他又來了……
第三日身體已經有了痊癒的病態,只是頭依舊有些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