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諾放下手中的事務,將我拉到一個安靜的包廂內沉聲道:“祺的父親昨晚舊病復發了,現在被送往美國加州治療。”
司徒明舊病復發了?為什麼羅雪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我一點通知都沒有收到。按理親家出了事,爸爸媽媽應該有所行動才是。
雖然爸爸和司徒明的關係並不熟絡,因為司徒明有些狗眼看人底,始終不將我們家人放在眼中,若不是他知道羅雪懷了司徒皓的孩子,想來他跟祈承一樣,怎樣也不會容許羅雪嫁入司徒家的。
即便如此,這樣大的事,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情?
“他大概什麼時候回國?”我理了理思緒反問道。
“說不定,可能要等他父親的病狀好轉。”沒等我說話,凌諾卻又道:“你找祺有事麼?為什麼不事先打個電話,也不用白跑一趟。”
我還不打算告訴他我已經同意了司徒祺的請求,隨口道:“有些事想和他談談而已。”
“祺上次提的事,我知道有些冒犯,羅小姐,我已經想通了,我們不能夠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祺他只想著我,所以才會自私的提出那樣的請求,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正當我打算起身告辭時,凌諾又出口像我解釋。我聽他這樣說不禁笑了,他果真是個心善體貼的好男人,不如司徒祺那般單純的不會考慮他人的想法。我低頭想了想道:“我想,司徒明之所以會舊疾復發,正是因為司徒祺的婚事吧。”
凌諾聞言訕訕不語,低了頭拿起桌上的清水仰頭喝下。
我明白他心中的無奈,雖是不願我揹負他們的幸福,在他們的快樂之下陰鬱生活,卻又想不到解決這一切的辦法。想必他和司徒祺一定為了這件事煞費苦心。
“凌諾,”我出聲叫他,然後輕聲道:“告訴司徒祺,我會和他訂婚。”
凌諾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但最為明顯的仍是不解,我笑著道:“我已經二十七歲了,老大不小了。我的家人也很喜歡司徒祺,所以我才會做這個決定。我不介意你們相戀,更不介意你們繼續保持這樣的關係。我沒有任何條件願意和司徒祺訂婚,請你轉告他。我還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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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凌諾再想多說什麼,我起身說了聲再見,便欲離開。
推開門,正對上言澤深如幽潭的眸子,然後他衝凌諾道:“諾,阿楊找你。我今天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凌諾不明所以的望了望我和言澤,眼中又似乎有著幾分瞭然,點了點頭。言澤又望了我一眼,將門帶上。然後拉著我的手出了r。
我知道,剛才我和凌諾的對話,他一定都聽到了。
一直拖著我的手到了西郊的海邊,他才鬆開我的手。我揉了揉被他握紅的手臂,有些不悅,卻聽他道:““你真的要跟祺訂婚?你不是說你還喜歡那個男人麼?”
我轉過身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急於離開這個令人感到窒息的地方。
“羅冰!不要和祺訂婚。”身後傳來他的聲音,我的腳步徘徊在原處,躊躕不前。
“難道你還不懂麼?那樣你不會幸福的。你為什麼總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困境裡面?你是傻子麼?什麼叫無條件答應和祺訂婚?”
他的質疑一聲高過一聲,我理了理思緒,轉過聲冷然道:“言澤,我感謝你至今為止的陪伴和照顧,但我的事希望你不要管。雖然我把你當成了朋友,但這並不代表你有資格任意干涉我的決定。我們,”我頓了頓聲音復又道:“我們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
他的神情怔了怔,苦笑道:“你不是說你還愛他的麼?那為什麼不去找他?我只是不想看你像個傻子一樣……”
沒等他說完,我便大聲打斷:“夠了!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這次不再接話,靜靜的站在原處,轉過眼睛不再望我。我定了定心神,也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過重了,情緒莫名的爆躁。他一提到李辰,我便心虛似的打斷他的話,生怕他下一句話便戳到我的痛處。
開始後悔為什麼昨天要任性的喝什麼忘情酒,竟忘記酒後胡言這一說,在他面前將自己裸的出賣。我沒有任何立場去見李辰,既然如此,倒不如讓自己死心。
只是,沒等我抬頭想說對不起,卻清晰的看見他的嘴角閃過一抹讓我心痛的冷笑,然後他徑直朝海邊走去,頭也不回道:“抱歉,是我多管閒事了。以後,我都不會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