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沒在意,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上這樣一句話。
“我願意……”
終於,似乎世間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她聽見他一字一句的說,“我願意娶你。”
可是說完後,他卻苦澀的笑了,“這輩子不行了,下輩子,等我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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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哭,而是任憑他冰涼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頰,撫過她的嘴角,聽他似乎在用最後一絲力氣跟她說:“我最喜歡看你笑了。”
她緩緩地揚唇,本想上揚至一個最美好的弧度,可是那笑容卻終究是假裝不來的。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眼眸中的淚幾乎快要決堤:“我等你……一定。”
他闔上雙眼的那個瞬間,她內心的某一座城牆轟然倒塌了。
那是他為她築的牆,保護她不受旁人的欺負。只要她有求,他必應。他曾說過;這世上除了他,誰都不許欺負她。
他問她有沒有愛過他。
她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因為她能夠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對白鳳年的感情是愛,對白彥祺是懵懂少女芳心初動的喜歡,可是對他呢……
對這個在她十七歲時,走進她的人生,並且陪伴了整整九年的男人,她對他的感情太複雜了,或許早已經不止是愛,而是一種類似家人的親情。
她這一生,似乎總在錯失。
她總覺得,未來失去誰,她都可以默然承受,絕不會再落一滴淚了。
可是她從未曾想過,如果有一天失去他,她該怎樣面對。
葬禮那天,她望著平靜躺在棺木中的他,臉色仍是那樣蒼白,瘦削的令人心疼。
那張俊毅的面容,是她未來餘生再也無法觸碰的容顏。
他真的走了,在完卻所有的心願和仇恨之後,帶著了無遺憾的笑容走了。
他說;丫頭,你會為我哭的吧?如果覺得難過,哭的大聲些,我好像從來沒見你哭過。你在我面前,總是在笑,像是在安慰你自己,更像是在安慰我。
他說;我一直害怕,會有人在我離開後照顧你,因為我怕他把你照顧的更好,你會很快忘了我。
他說;你記不記得有一次經過民政局,我問你多大了,你說十九。我當時在心裡惋惜的嘆著氣,因為我還要再等一年,才能娶到你。
他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早點告訴你,我愛你。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卻從來不敢告訴你。
那天晚上,他好你說了很多。
可是錢小暖都忘了,唯一記得的一句話,是他說;不要太快忘記我。
四年了,她和鳳年的孩子也已經四歲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