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球如離弦之箭,直奔對面球場。
球,出界了。
裁判的一聲哨子響結束了三號場的初賽——“10號隊伍勝!”
一切塵埃落定。
“對不起,你沒事吧。”貝蒂連忙彎下腰替穆彤檢查,發現她的內踝骨處已經腫了一大片。
“我沒事……對不起,連累你不能晉級了。”穆彤喘著大氣,大汗淋漓,也不知是跑出一頭汗,還是痛出一頭汗。
貝蒂看著她眼中真誠的歉意——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要愧疚得掉下淚來,心中不忍責怪。“你也盡力了……”她的救球表現,貝蒂不是沒看到,如果說這是“演技”,這女人恐怕可以拿奧斯卡獎了。
貝蒂將她扶到邊上去休息,一直照料著。
安全出口外的人猶豫再三,還是沒有現身。
這一場羽毛球錦標賽進行到了最後,對戰過穆彤的隊伍,順利拿下了全場總冠軍。
貝蒂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對穆彤沒有一絲怨恨,但穆彤不知,仍有些自責。
散場前,穆彤拖著一隻傷腳,一瘸一拐地上了洗手間。這腳也怪痛的,根本使不上勁,她只得用“挪動”的速度前進。
當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羽毛球場裡只剩下三兩個人事部的實習生在拆橫幅了。穆彤行動不便,像只小烏龜一樣孤零零地跟在“大部隊”後面,不能不謂“悽涼”。
貝蒂不知道穆彤上哪兒了,她從隊尾到隊頭都找了一遍,不見穆彤的身影,料想她提前打車走了。
穆彤瘸著腳走出羽毛球館,就像只殘疾的流浪貓走在街上,被汽車尾氣噴了一臉灰塵。
到車站的路明明那麼短,她怎麼就走不到呢?
這時候,一輛銀色的保時捷停在穆彤旁邊,杜梓牧坐在後排,搖下了車窗,冷冷說道:“上車。”
他今天穿了白色襯衫,戴上了金絲眼鏡,讓穆彤沒法不“夢回大學”一陣子。
“不用了,馬上到車站了。”她不想徒添他的煩惱,拒絕了乘車的邀請。
那天在他房間裡,他含著淚把她推得那麼遠,充滿痛苦,充滿悲傷,他定然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這麼做。
在弄清楚原委之前,她絕不再“強迫”他。
“上車。”杜梓牧沒有提高半個聲調,簡直是複制貼上了上一句。只是話說兩遍,穆彤就不好拒絕了。
“那……好吧。”她尷尬地拉開車門,坐在了他身邊,還自己乖乖地綁好了安全帶。
車子平穩地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