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個剛入職兩天的新人……
無論怎麼說,她也有錯……
穆彤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嘗試敲了敲特助辦公室的門,裡面一聲“進”差點把她的魂都嚇飛了。
對未知的恐懼,對前途的擔憂,被脅迫的委屈,三者混雜在一塊兒,織成了她推開門那一瞬的心情。
她估計這已經是她這輩子做過最有勇氣的事情了。
穆彤顫巍巍地走進特助辦公室,如同走在鋼絲上,目不斜視地盯著地毯。她壓根兒不知道辦公室是圓的還是方的,更不想知道“巨獸”的模樣。
她屏著氣,站在特助辦公桌前,心裡只有害怕與緊張。
杜梓牧一直在埋頭整理資料,爭分奪秒統計著霍少蘭的銷售總額,如果她帶走了一部分大客戶,他需要預估花多大力氣才能補上這些額度。
尋常員工進來不是放檔案就是遞檔案簽字,眼前的人像木頭一樣站著一動不動,他先開了口:“還有別的事嗎?”隨後,他不經意地抬頭看了她一眼!
就一眼!
瞳孔和心髒像地震了一般,所有背景陡然崩塌了下去!
穆彤只覺得這個聲音無比耳熟,帶著困惑抬頭——
四目相投的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
誰都忘記了呼吸。
她是絕對絕對沒有想過,他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溫文的金絲眼鏡換成了美瞳隱形,儒雅的白襯衣換成了冷酷的黑西裝,就連他給人的感覺也不再“透明”,唯有這一張讓她無法忘懷的臉,就算在夢裡也無比清晰。
若不是痴唸的人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眼前,他們永遠不會懂得,什麼叫“一眼萬年”。
整個辦公室,只裝得下呼吸聲。
誰也沒能在震驚中回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穆彤已經想不起走進辦公室的原因,她奪門而出,她完全沒有捋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大家口中的“魔特”,就是他嗎?
辦公室裡的杜梓牧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唯一可以指認他不鎮定的,只有一雙不會眨的眼睛。
她穿著金色的工作服,掛著金驊的工作證,那是不是意味著,她是金驊的員工?
他開始從檔案堆裡翻出昨天送來的新入職員工名單,開啟一看,“穆彤”二字赫然在列!
他極少這般心慌,像個偷走了什麼的孩子,火速把桌上的相框收到抽屜裡。
明明再沒有可收的東西,他還是不放心,迅速地把淩亂的檔案壘好,將辦公室又檢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