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又炸了,氣憤地站起來,感覺兩條腿都是軟的,她耳朵燙燙的。
有了剛才的經歷,她再也沒精力想別的深度了,只這種程度,就讓她招架不住。她心慌慌的,想離這個人遠一點,這種整個人都被荷爾蒙操縱著的感覺,讓她深深地恐慌。
可是她眼前的這個人,怎麼會在這時候放開她?好不容易,小姑娘的心門,出現一絲裂縫,就好像整個人置身於黎明前的黑暗,然後突兀地,迎來破曉時那一線天光。
那種喜悅,他來不及細細體會,可以不會輕易放走。
跡部景吾伸手把小姑娘撈回來,身體往下一壓,又一次將這只擅長逃跑的姑娘困在他的親手編織的牢籠裡。
“繪梨,這次過分了,嗯?小姑娘矜持,喜歡追追跑跑著戀愛的樂趣,我現在似乎有點體會到了。之前沒控制住這個節奏,嚇到你,我改。可是,一邊跟我表白,一邊跟別人相親,嗯,你怎麼想的?”
表白?
她什麼時候跟這個人表白?
別說他,她從小到大就沒跟別人表白過好嘛……
呃,不對,她貌似有跟他表白過,不過,那都是在夢裡呀,這個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吧?
繪梨漸漸鎮定下來:“不可能,我根本不喜歡你。”
在跡部先生的注視下,說著拒絕的話的她,心跳得有些快,“砰砰砰”似乎要跳出來的節奏。
然而眼前這個人,根本不屑反駁她,只見他好整以暇地摸出手機,解開指紋鎖,靈活的長指漫不經心地點開一個音訊檔案,聽到聲響的那一刻,繪梨大腦短路了。
男人見她一臉痴呆,彷彿為了打醒她一樣,又重播了一遍,一個媚氣的女聲傳來,帶著瞌睡時特有的,很嬌憨的鼻音:“我喜歡你……”
聲音恍惚是自己的。
又好像不是。
原來自己的聲音在別人聽起來……這麼,這麼的……
小時候為了學日語,用動畫片來當聽力材料果然是選擇錯誤嗎?
不管了,從今天起,她要天天聽《朝日新聞》學正宗的,不帶任何口音的播音腔。
然後,繪梨忽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原來那天夢見跟跡部先生表白,根本不是一個夢嗎?可是她為什麼會跟他表白呢?
為什麼呢?
思維進入一個誤區的繪梨,根本沒深想,為什麼她表白時,他剛好有錄音。
耳邊充斥的是,那人又重新播放的錄音,繪梨感到無比羞恥,下意識的,她就撲過去搶他的電話。
這麼恥度爆表的黑歷史,絕對絕對,要刪掉的呀。
可是她完全不知,自己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人家不是職業網球選手,但水平也是世界級的,游泳也是大學生蟬聯世錦賽的冠軍,在運動神經這麼發達的人面前,她簡直不堪一擊。
搶這樣的人的電話,跟投懷送抱有何異啊。
男人本來就被她撩得氣血上湧,她還主動撲過來搞事情,後果當然是被狠狠地鎮壓,分分鐘教她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