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坂的尷尬情緒延遲上線,幹巴巴地說:“剛才有點激動。我看到笹川了平了......是本人。他和古裡好像是朋友。”
“誒!”倉崎也瞳孔地震,飛速將視線投過來,“本人!”
古裡炎真:“你們都喜歡看他的比賽?”
兩人整齊地點頭。
但交流卡在了這裡。
古裡炎真沒有應對這種直率陌生人的經驗。他面無表情站在原地,有點想走,但是又覺得不太禮貌。
倉崎看出新同學的打算,搶先一步攔在他眼前。“古裡君,”他一臉試探地問,“我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他說出這句話後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動機不純,急忙找補:“我們是幼馴染,東京人,今年都是22歲大學畢業。分配在鬼冢班,拳擊愛好者,平時喜歡看刑偵劇,勵志在畢業後去刑事部搜查一課......”他大致介紹了兩人的情況,又不確定地追加:“其實我和你體能考試的時候在同一個考場,只是不在一個小組。我對你有印象的......對你的成績。”
“而且你看,我們這麼失禮你都沒生氣......”
倉崎貌似也被尾坂的緊張傳染了。他假裝不經意地推了推好友,讓對方不出什麼合適的話:“雖然這麼說有點突然,但是難得有這個緣分......”
“好。”眼看兩人已經開始視線飄忽,古裡炎真搶在他們逃走前點頭。
他倒是不介意陌生人突然沖上來問“要不要一起”這種話。他過往的十幾年裡這種經歷幾近於空白。現在難得有人遞出機會。如果“與同期有一段共同的警校回憶”是大家都追求的美好事物,他也不介意參與進這種普通人的“青春遊戲”。
左右不過是兩個熱心過頭的家夥。
沢田綱吉說他膽子變大了,好像確實是這樣。
品川公寓裡,滿川薰正在和人打電話。
“時間還剩多久?”年幼的男聲從耳機中傳出來。
滿川薰確認了一眼螢幕右下方的倒計時:“十分鐘。”
“你說吧,沒事。”
電話對面的男孩放鬆地撥出一口氣。
“諾亞的開發到最後階段了。”
“我已經完成了所有模型的引數調整過程,後續只剩整合和持續疊代。保守估計,距離它能夠發布還有二十到二十五天。”
“我按照你的建議偷偷減慢了速度,但我不確定能瞞住他們多久。”
男孩用餘光偷偷看了眼身側的監控攝像頭。鏡頭玻璃後的電子燈還是綠色,代表當前傳輸給另一側觀察者的影像還是替換後的內容。
他悄悄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邊活動雙腿一邊聊天。
“你上次說的那位先生什麼時候來?”他問。
滿川薰:“五月中旬。春季學期考試周剛結束的時候。”
男孩發出意味不明的語氣詞,辨別不出情緒。
“你知道嗎,伊桑退休了,”他對好友抱怨,“你畢業之後大概三四個月,他家裡人生病很嚴重。他說要去陪護,秋季學期結束就從學校辭職離開。他的兩門課全部換了新教授。那些人講課很沒意思,結課專案也不許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