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兩位同行好友說,駿河本人是穩吞有禮的性格。既然如此,小偵探很難想通為什麼他在借用洗手間時,選擇直接擰動把手,而不是先敲門詢問。尤其是駿河和光在第二隔間被拒絕後,仍然以相同的方式試探第一隔間的情況。還有一個不太重要的細節是,他為什麼直接奔向靠裡側的第二隔間。畢竟在大多數情況下,人們求助時往往會選擇熟悉的朋友。
這樣看來,“擰動把手”對於駿河和光來說可能是非常必要的事。他異常的行動順序大概也與之有關。
工藤新一詢問藍波的問題是,駿河和光停留在兩個隔間門前的細節。
捲毛少年仔細回憶當時發生的事,不太確定地給出答案:“好像確實像你說的那樣。他轉我這裡把手的時候,每轉動一次都會間隔幾秒。但這個時間不長。我當時感覺很奇怪,就特意留意了一下,發現他擰隔壁門的時候間隔更久。”
“你說聽到過死者的囈語?”工藤新一問。
“對,”藍波點頭,“那家夥在說夢話。所以後來,呃,那個男人叫什麼來著,須嘉(suga)?”
“駿河(suruga)。”知道藍波·波維諾是外國人後,工藤新一就原諒了他那不太好的日語。
“隨便啦。總之,駿河敲門的時候,我就提醒他說‘隔壁的家夥睡著了,你稍等我一分鐘’。”
工藤新一:“之後呢?他還有繼續轉動把手的行為嗎?”
藍波:“有,大概兩三下。”
國中生託著下頜將所有資訊短暫整理後,道謝離開。他找到正對洗手間進行二次線索搜查的佐藤美和子,眼神發亮地說:“我推理出作案手法了!”
根據工藤新一的思路,犯人是與死者一起到餐廳的駿河和光。
他在死者與女友通話後打暈對方,將他擺成靠坐在門與牆壁夾角處的姿勢,頸部抵在把手附近。之後,他給釣魚線其中一部分塗上凡士林,並將這段漁線環繞多圈纏在死者脖頸上,兩端拉出門縫,在把手上綁了活結。
大多數人在發現第一隔間有人後會自動前往第二隔間。可一旦第二隔間也被佔用,後續的客人就會去挨個敲門,有叫醒死者的機率。駿河和光只需要一個短暫的證明,即在自己離開後還有另一位客人單獨使用洗手間,明確自己不是出現在現場的唯一嫌疑人——如果這位客人能確認死者仍然存活,那便是意外之喜——實際上駿河和光對這一點也有把握。他與死者認識很久,知道對方有說夢話的習慣。
藍波·波維諾進入洗手間後,駿河和光隨機碰瓷出現在餐廳內的竹守誠,再次進入現場,並讓第三人成為自己“未直接接觸死者”的人證。
他利用轉動門把手時釣魚線繃緊産生的拉力勒緊死者頸部,並且逐步收緊活結增大力度。預估隔間內的人已死亡後,他解開活結收起釣魚線。由於死者正巧坐在牆壁三角區,拽動漁線時身體不會亂晃傾斜。
最後,他利用洗手的機會將釣魚線流入下水道,消滅兇器。
很拙劣的手段。工藤新一評價。
唯一的難點是他們目前找不到實物證據。不論是藍波說的話還是死者詭異的姿勢,都不能直接對犯人定罪。
“咦?人證不能作為證據嗎?”藍波好奇地問。
工藤新一很頭疼:“可以是可以,但最好還是有實物在。那才是真相最好的佐證。”
不過這個麻煩很快就被解決了。
駿河和光的手法本就不嚴密。他甚至不像很多犯人那樣會給自己找替罪者。因此,在搜查一課決定帶他回警視廳時,他主動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