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覺得自己很可笑,可笑極了。
他看見了太多的事,知道的比誰都多,可那些血粼粼的事實卻一點兒都不美好,對他來說尤其的不美好。
他只要稍一回憶,那讓人瘋狂地嫉妒便化作一條毒蛇,吐著信地吞噬著他的理智。
他想要的,從來都得不到;他渴望的,從來都不屬於他,誰都有過美好的回憶,而他只有錯過和戲弄。
那麼短暫的時光,卻在一次次誤會中荒廢了。
他做錯了事,得了報應,他不後悔。
可真正可怕的是他沒辦法從這樣的絕望中走出來。
莫名其妙,悲哀至極,可是卻無處可逃。
晏沉鬆開了他的手,輕聲道:“罷了,是我自作多情。”
楚暮雲頓了下,卻仍認真說道:“換一個其他的條件吧,我並不是怕在他們面前向你求婚,只是為了你……”
“我只想要這個。”晏沉說。
楚暮雲眉峰微擰:“他們會把照梅山毀了的!”
晏沉看著他,沉聲道:“你該知道我的惡性是什麼?”
楚暮雲:“……”
“妒忌。”晏沉揚了揚唇,涼薄的笑容,那漂亮的紫眸裡卻閃爍著驚人光澤,“我要讓他們嚐盡妒忌之苦。”
楚暮雲張張嘴,一句‘何必呢’差點兒就脫口而出了。
卻又及時的停了下來,他最近說這三個字的次數有些多。
楚暮雲終於應了下來:“好。”
既然這是晏沉想要的,那他就給他。
晏沉終於放鬆下來,他眉眼舒緩,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
距離賞梅宴還有半個月的光景,晏沉自是有辦法把所有人都叫來,他知道的太多了,隻言片語便能讓他們來一探究竟。
楚暮雲這些天一直陪在晏沉身邊。
晏沉在修養了半日後已經完全恢復,他竟真的開始教楚暮雲馭獸術。
而且是傾囊相授,直接用了師承傳印,將自己半生的心得以傳印的方式全數給了楚暮雲。
楚暮雲難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