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聽著有些急了,解釋道:“我們搬的都是自己屋裡的東西,實在不知道他們怎麼那麼說。那車子輕便,成家兩個小子就推動了……”
朱老太太心裡是知道他們搬不去東西的,只她心裡不喜李氏紅珠今兒要搬東西也沒去告知她一聲,加之向來她也是不會維護程家人的,於是她只一笑,道:“我才屋裡歇了一會兒,這外頭人都不見了,還當去哪兒呢,原來搬了東西去了!”
李氏道:“娘,我只想著你累了沒去打擾,來回一趟又近,才沒先跟你提。”
朱老太太說:“我老了,顧不來那麼多,外頭人說什麼我也聽不見,我只想著別養出個白眼狼就成。”
姜氏那兒扯出個笑來,說:“娘放心,這世上什麼事,旁人都有眼珠子看,誰由得他們說什麼是什麼?”
朱桂達本來有幾分莫名,可越聽就越覺得這話不像,心裡也有氣。不過到底他性子實誠些,不願家中為了些小事就生口角,這時候也不願去深究姜氏說的話到底是何意,莫不如就這麼岔開去算了,便對姜氏道:“你說的是什麼?好生吃飯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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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紅珠先前聽了程文涵告訴心裡早積了些火氣,更是想起先前姜氏母女也有過一回將他們當賊,今天又來一次!這話叫她如何忍的!
也不管朱桂達如何轉圜,紅珠已然一挑眉頭笑著道:“大伯孃,我不知你外頭聽到了什麼話,不過我只知道那些人都慣會胡說的。”
姜氏直直看過來道:“誰胡說?”
紅珠半點沒退縮,迎著她的目光就說:“還有誰?不就是那麼些閒人。我們出去時有那見不得人好的還編排你呢。那話怎麼說的來著,他們見著我們搬東西出去奇怪,說是這才剛過完年,沒個動靜的忽然我們就搬家,揣測是不是你不慈心,見不得平白養著故去小叔子家的妻兒,好拿捏個話頭將人趕出去好得個自在……我聽了啊,真想上前刮她一記狠的!只她到底是長輩,我不好如何。”
姜氏臉色頓時一變。
紅珠故意感慨一聲:“這日子也沒法子過了,我們住著有人說頭,我們搬了也有人說頭!我們搬的東西少,他們胡咧大伯孃刻薄寡恩,不待見親妯娌親侄兒,幾樣當用的東西不給人。若我們搬的東西多,他們又編造我們是個賊!我看啊,那多話的人就該拔了舌頭去,省的日日生事惹這個挑那個的!”
一段話將姜氏說得臉上又紅又白,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誰也不是個傻的,紅珠話裡把姜氏那意思都指了個清楚明白,還將她會說的什麼歪話都事先揭明瞭,若姜氏還說什麼來,那便成了跟那些胡亂說嘴的那些人了!
姜氏眼中閃過厲色,似笑非笑道:“聽聽,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瞧這能耐,若不是我見著人,還當說這話的是個耍嘴皮子的三姑六婆呢!”
紅珠也看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大伯孃,這話我可不認,我算什麼,都是跟這別人學嘴的!若別個人不教我不在我面前說,我也說不來這些話。我是個姑娘家,到底還要些臉面,大伯孃是個念過詩書的,若要教訓我,也注意些言辭,叫外頭聽到了,還說大伯孃如何如何呢……”
姜氏怒道:“你,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這說的是跟誰學嘴?莫非你嘴裡亂七八糟的話還是我教你的?”
紅珠卻看著她,像是忽然被她嚇到一般,莫名地回說:“大伯孃怎麼了?我也沒說什麼話啊……”她搖了搖頭,“我絕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勸著大伯孃莫去聽外頭的閒話,那些話聽了只讓人生氣,就當風吹過散了就是。若大伯孃聽岔了什麼,只當我不會說話便是。”
可紅珠這般,姜氏卻更是氣得不行,當下也顧不得她那向來端莊的外皮了,臉色帶著上扭曲,只道:“誰也不是個傻的,你這些話都是指著我呢!”
紅珠直著眼看她,不可置信的樣子,“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