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們到了。”寶園也喜上眉梢。
老太太也連連頷首。
這一路實在不易,每一個人都在驚慌和負重中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走過了睏意。
等臨近密道出口,密道外的光亮一點點傳來,小九和寶園都依次熄掉了手中的火把。
為了掩人耳目,密道出口藏在草木從中。
方才在前方探路的侍衛先出了密道,然後依次伸手將每個人拉出洞口。
在醫館的時候才過了晌午,但等寶園和祖母從密道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破曉過後的晨間了。
他們應當走走停停了一整宿。
寶園扶祖母在一側歇下,其實自己的腳也是疼的。
等到隊伍最末,斷後的侍衛從密道中出來,大東才蓋上草木遮掩,根本看不出這處有端倪。
前方探路的侍衛也折回,“前面安全,有船隻。”
寶園同眾人一樣,眸間微舒。
……
這處是藍城遠郊。
藍城臨水而興,寬闊的河流在山的另一側,而這一側的水路則隱蔽而湍急,所以正常是不會有船隻從這裡經過。
一行人分了兩只烏篷船。
亭子一面撐船,一面道,“去壺村附近,等安全了,先給世子送信,再打聽下藍城到底出了什麼事。從昨日晌午到眼下走了不少路,大家都疲憊了,等到安全的地方先修整,等打探清楚了再走。”
藍城這處留守的侍衛裡,亭子是頭。
幾人點頭。
寶園低頭看了看胳膊上的傷口。
當時是鑽心得疼,後來還是亭子給她包紮的。
密道裡也顧不得那麼多,人的精神都是高度緊張的,這種疼痛感彷彿在那個時候可有可無。
眼下在烏篷船上,暫時安穩了,疼痛感再次襲來,喻寶園盡量不說話,忍著疼,怕祖母擔心。
九月底,十月初,天寒地凍,尤其是山林間,行船處,寶園依稀呵氣成霧。
“祖母冷嗎?”寶園問起。
老太太搖頭,“不冷。”
寶園也問起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