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嶠這才將眼神從少女的臉上挪走, 仔細地掃視少女的閨房。
這間房間與她在春榴巷的那間差不多大, 處處都是少女的痕跡。
以往她的房間因為跟外祖生活在一起, 所以陳設簡單,更多是的是一些實用的東西。
而來到京都之後, 宋錦手裡應當是有了些錢,這鋪子和房間也都是少女一手置辦裝飾的。
雖然還是有些簡單, 但各處都帶著粉色。
她的床帳是淡粉色的,上面繡著小小的花,她的被褥是嫩黃色的,上面也有朵朵的小花,甚至連她的小小梳妝臺上也有一塊錦布。
處處都是少女的痕跡。
甜甜的,又那麼精緻。
只是……
他看了一圈,這個屋子和在春榴巷的那個還是不同,這裡沒有他的痕跡。
之前在崇州的那間臥室,他的東西不多,可是都是他們兩個的痕跡。
他如今這麼看著,只猛地驚醒。
他雖然現在躺在少女的身側,可是對宋錦來說,他只是一個來還債的過客。
一個過客而已。
待日後她找到了好少年,他就要立刻給人家把地方挪開,不要跟一根惹人厭的老幫菜一樣,站在這裡惹人心煩。
想到這,謝嶠閉了閉眼。
他覺得當初的自己是瘋了。
人甚至不能理解當初的自己。
當初他看著宋錦,一心想著將她帶回京都,給她找一個好少年。
可是現在人家努力的去找了,他又不願意。
他瘋了。
他真的是瘋了。
他側頭去看睡得安穩的少女,心中有一種無名的沖動。
剛剛竭力按下的火熱又冒出頭。
甚至比剛剛他幫宋錦還還要猛烈,硬的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