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忽然想到,那日之後,他便再也沒見過宋錦。
也不知道那日她回家,她夫君可有誤會?
算了。
等過幾日貴人離開,他在回去之前,去看看宋錦,是解釋,也是告別。
裴朝一離開,閣樓上便重新恢複寂靜。
只有冷風吹拂著層層輕紗。
跟著侍女一起進來的,還有阿鐘。
他站到齊王身旁:“王爺,有事稟報。”
齊王懶懶的捏起一塊糕點:“說。”
“王爺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清了,宋錦不是崇州人,她父母都在京都,她是在京都出生的,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外祖父家,一直沒有回過京都,與鳶夫人相像也只是偶然。”
齊王有些遺憾:“是這樣啊。”
“還有一件事。”阿鐘面色凝重,他道:“謝嶠這幾日出現在崇州,他對外聲稱是在崇州謝家分支養病,可是卻是不然,他是這幾日才回到謝家,現在正在籌辦婚禮。”
“哦?”齊王十分驚訝,丹鳳眼饒有興趣的抬起:“京都那麼多名門貴女都沒有入謝嶠的眼,如今在崇州他竟然這般著急的娶妻,可是誰家的姑娘?”
阿鐘道:“是宋錦。”
“是她?”齊王搖了搖頭,“倒是可惜了她那張臉蛋。”
齊王笑了笑,手中的糕點只吃了一口:“去,既然鄭家手腳不利索,我們便幫幫鄭家。”
他將糕點隨意地扔在盤子中:“就看這謝嶠,有沒有命成親了。”
阿鐘自然明白齊王的意思。
他道:“王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月色漸升,宋錦乖巧的坐在牛車上,她將懷裡的小包袱抱得緊緊地。
這小包袱裡面可是她全部的家當,是她到京都開小鋪子的本錢。
不過還好,那塊金子她已經貼身藏在裡衣裡,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而且她這次出門,特意穿了一件還帶著補丁的襖子,別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肯定窮哈哈的。
誰能想到她懷裡有那麼一大塊金子呢!
入夜之後,天就涼了下來。
宋錦坐在牛車上好久都沒動一下,身上就算再厚的襖子,現在都帶著一股涼氣。
剛剛天一黑,宋錦就找了塊厚實的頭巾將自己的頭和臉都遮住。
只剩下一雙圓圓亮亮的杏眼。
她揣著袖子,問道:“二壯哥,我們藥走多久才能到下一個鎮子啊?”
二牛哼哧著走,他呼吸間都是哈氣:“估計著明日下午才能到,妹砸你要是累了,就靠在貨垛上睡一會,把襖子裹好別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