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他曾奉皇命入皇寺替國祈福。
那兩年中,往日陪伴他最多的便是檀香和青燈古佛,還有那讀不盡的經書。
檀香味已經浸入他的骨髓。
即使他回家之後已經再沒有檀香,可他骨髓裡的卻挖不出去。
他的性子本就冷,之後更是清心寡慾。
也是因為這樣,偌大的謝家才能交在他的手上,成為謝家最年輕的家主。
他微微仰頭,眼中沾著些許欲色。
他看著半圓的月亮,心底竟然冒出了那些他從未刻意背過的佛經。
驀地,他勾唇自嘲的笑。
他少時在寺中不懂的,那些需要剋制的慾望,他現在明白的徹底。
一刻鐘後,他徹底冷靜。
渾身冷透,他連移動都帶著僵硬。
他回到房間中,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床帳半掩著,少女乖巧的睡在被衾中,細密的頭發遮住了她的半張小臉。
謝嶠微微闔眼,他上榻將床帳掩好,規矩的平躺在少女身側。
身下的床榻如他的心一般微陷。
臨近年關,宋錦想著快點把模子做好。
天還沒亮,她就揣著圖樣等在木匠家門口,等著木匠醒了,趕緊將圖樣和定金送過去。
天剛矇矇亮,宋錦就趕著回到攤子。
剛一到,她便看著攤子旁站著個瘦弱的姑娘。
宋錦趕緊走過去。
只見雀兒身上的襖子已經很舊了,還帶著好幾個補丁,像是被打壞後縫上的。
雀兒已經等了一會兒,她見著宋錦過來,還有些緊張的搓了搓衣角。
“小錦姐。”
她們兩個同歲,宋錦比雀兒大了兩個月,所以雀兒才這麼叫。
“這麼早就來啦?”宋錦裝作沒看到雀兒身上的補丁,她走到攤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