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便剛好與謝嶠對視。
目光對視的一瞬,宋錦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她悄悄地,像是小貓一樣走進來:“夫君,你在抄書嘛?”
謝嶠眼神回落到書上,淡道:“嗯。”
“那我不打擾你了。”宋錦沒多說什麼,她只到旁邊,抱起自己的被子,轉身出門。
連關門的聲音都沒有,就離開了房間。
全程沒看謝嶠一眼。
而在關門的瞬間,本應該在目不轉睛抄書的謝嶠卻抬眸。
他看了眼空了一半的被褥,繼而去看剛剛被關上的門。
她往日見自己的都是都是笑著的,可今日卻不然,小臉緊張,臉頰邊的酒窩也沒有。
她帶著被子要去哪裡?
宋錦成親的事情並不難打聽,還不等宋錦回家,她的訊息已經被送到了樊府。
樊老爺坐在太師椅上轉他手上的扳指:“你是說,她那夫君是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現在只能躺在家裡出不了門?”
管家想了下:“應當是遭匪受傷,還沒養好,聽說是很重的傷。”
“這倒是簡單了,”樊老爺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半死不活的也受罪,既如此,那便派兩個人去送他一程。”
管家長年跟著樊老爺,自然明白樊老爺的意思。
管家頷首應下:“是。”
宋錦今日有些不高興,她過得不太開心。
攤子被樊老爺砸了,她不僅沒拿到賠款,連給繡翠樓的糕點也不能交貨。
樊老爺說讓她夫君去樊府取銀錢也不能。
且不說她夫君不愛出門,她不用想都知道,那樊府去了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她可不能讓夫君進那虎狼窩!
那攤子砸就砸了,花些錢重新修一下就好,再大不了她就找別的活計。
可她夫君若是沒了,她要到哪裡去找一個這般合她心意的人?
宋錦躲在被子裡,鼻涕和眼淚一起往下流。
從上午開始,她就一直想哭來著。
她別了很久,直到回到家自己的被窩裡才放肆地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