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朝官頓時嚇得褲子濕了,蹬著腿往後退:“出出出去了!侯爺來之前便出去了。”
逃得到快。
秦獨嘲諷,加之一身鮮血浸染的長衣,格外懾人。
他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央,揚聲道:“本侯在京城稍有差池,訊息一日便能送抵北安軍各部。”
“各位且掂量好是曹重曹纓罪不容誅,還是還是本侯錯殺忠良。”
明晃晃的威脅。
因為他敢肯定,如果自己出了事,任滬一定會給段懷容送訊息。
如今萬事俱備,他有無所顧忌地資本。
秦獨雖不知曉北安軍在淮南防禦昭德軍的訊息,但殿內人人皆知。
他們都把北安軍當做最後一道防線。
沒人想北安軍這個時候倒戈,也沒人敢不信秦獨的話。
殿內靜默片刻,忽然有人迫不及待地揚聲喊道:“陛下!曹家兄妹權勢燻心、謀害太妃,合該死罪!”
秦獨聽得滿意,卻沒人繼續說,於是質問了一句:“其他人都死了麼?”
這一句,驚的在場之人汗毛聳立。
“陛下!曹重賣官鬻爵,結黨營私!此乃藐視天威的大罪!”吏部官員附和。
“陛下!曹重假做賬目,挪用款項!更貪民脂民膏……”
一石激起千重浪,人人爭先恐後述曹重之罪。生怕晚了一步,便真的死了。
秦獨沒再聽那些罪狀,轉身信步出了大殿,留下身後的吵鬧。
今天天氣很好,上午的陽光的燦爛。每一處草木、地磚都被炙烤得發熱,人間暖意十足。
秦獨抱著秦玥瀾,一步一步走出後宮,走出後苑,走出長長的甬道。
秦玥瀾很瘦很輕,輕到抱著人不知不覺除了宮門。
宮外的陽光,比宮裡的更好些。毫不吝嗇地鋪滿了秦玥瀾全身,將人映得明亮。
不葬皇陵,那便葬在秦家陵園。
秦獨低頭,眨眼時落下一顆淚。
“姐姐,出宮了。”
“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