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完全理解段懷容的謹慎。
秦契彰雖不瞭解內情,卻能察覺清晏樓這個地方很是重要。兩人不說,他也不強硬追問。
段懷容細細琢磨:“太師說過,兵部多在靖西王和襄國公掌控下,但這二人即便有反心,也不至於通敵賣國。”
“不論是誰,都得把王麟先處理了。”
他神色中從不外露算計和城府,但極致的冷靜同樣令人生畏。
朝中這潭水既然不清不白,那不如就再攪渾一些。
……
一直到七月初,秦獨都休養閉門不出。段懷容反而成了朝堂上的常客,為大家所熟知。
這段日子,朝中為了秦獨的馬場爭得不可開交。
靖西王自認地位高,不肯與襄國公平分秋色,一度想接手馬場獨吞。而襄國公仗著自己慶州有功,絕不妥協。
平逸王雖然平時入不了各方的眼,但到底也不甘默默無聞。
這不僅是在爭戰馬,更是在爭權勢下臉面。
誰都不願意被壓上一頭。
小皇帝的龍案前便沒空過,王侯將相連同諫官,有多少人便有多少意見,人人都對馬場的處理又不同見解。
呂伯晦是一個頭兩個大。
不能眼睜睜看著馬場落到這些狂妄的王侯手裡,豐他們的羽翼。
可若他拿住馬場不給任何人,恐怕要被群起而攻。
這些麻煩,本該是秦獨的。
可這段日子北安侯府沒有任何響動,連諫官也想不起來能有什麼參上一本的。
秦獨竟成了風波裡最安閑的人。
紛亂一直到小皇帝的壽宴,才短暫平息,馬場也終究沒個去向。
小皇帝的壽宴辦得隆重,邀京城五品以上京官入宴。
秦獨正好趁這個機會入朝。
段懷容雖官不在五品,但卻被破例邀請,寫在了送到侯府的摺子裡。
高臺大殿內一半湖水波光粼粼,一面金殿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