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中,除了隨軍攜帶的糧草,和大軍到達目的地後的紮營糧倉,行軍途中也會規劃諸多糧草暫存處,提前儲存糧草。
保證大軍中途休整一兩日,補充必要糧草再行軍。
這處地方曾被不同軍部都用來當做過糧草暫存處,理應是隱蔽的,卻被敵人趁夜抹黑偷襲。
一定是早得行軍及位置情報,精心謀劃過的。
段懷容確信,來者必然與軍中之人有聯系,能得到精確的情報。如此一來,更坐實了是山匪與東西海州駐軍勾結的猜想。
他上馬縱觀營地內在,不準備令大軍齊動。
敵暗我明,知己並不知彼,這樣的情況下,絕不能貿然出擊。況且大部隊調動,機動性太差,完全應對不及。
“段先生小心,有天燈落!”
不知哪個士兵喊了一句,嗓音洪亮急切。
段懷容即刻抬頭,正見一火團砸向他。
他一勒韁繩,淩蒼隨即躍起前蹄,嘶鳴轉了方向。火團擦著他的肩膀落下,再地上砸開一片火焰。
這塊地方,片刻前剛剛收了帳篷。
四周士兵見段懷容操控馬匹的身姿,不由得怔了怔,全然沒料到這位段先生能如此穩健馭馬。
而且,也一團火也證明著段懷容決定是正確的。
“大軍於駐地戒備,未得軍令不得擅自行動。”
段懷容坐於馬上,一身月白的長衣,手握未出鞘的長劍,清透的眸子嚴肅得沒有任何光彩。
此刻,溫潤以雷厲和漠然為底色,成了內斂又震懾人心的強大魄力。
仰望的將士俯首答是。
他單手扯動韁繩調轉馬頭,輕喝一聲淩蒼隨即奔出大營,在黑夜裡如白色蛟龍一般,躍進昏暗之中。
……
漆黑的夜色裡,光亮總是惹人注目的。
段懷容與楊鎮率兵馬急行,還未到糧草安置之地,便見其方向隱約的火光。不過看著火勢並不大,隱隱約約的忽明忽暗。
剛剛臨近有由零星羽箭自天空掉落。這些箭應當是射天燈的,所以並沒什麼威力。
一般弓箭射程在五十仗左右,良弓可在六十丈。若要射中高空天燈,必在高地射箭。
他回憶著看過的的地圖,勾勒出四周大致地形。
這一糧草暫存處依山而建,易守難攻。唯一的高地便是西北方的高山,只是那裡是片毫無遮擋的緩坡,不是設伏的好地方。
不過,夜黑風高,夜色便是屏障。
段懷容另有一策,沉聲道:“楊將軍,你帶三百人,直接迂迴到西北山側,突襲西北緩坡。”
直奔糧草囤積地點,也只能是撲火救援,治標不治本,不如釜底抽薪,直接解決源頭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