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告訴我說王丹在歐洲的調查開始進行的還算順利,後來到了關鍵的時候大概斯特林家族有所發覺。那時唐先生已經瞭解了一些斯特林的陰謀,不過最關鍵的那一部分還不清楚。後來我所參與的中國軍方組織的行動有了結果,因為長期與中國大陸在情報上合作,唐先生很快也知道了關於斯特林的秘密。他要還在歐洲的王丹搞清楚斯特林秘密實驗室的所在,如果有可能找到複制肖長榮的血清,那麼破解病毒也許就指日可待了。不過這是一個艱難而危險的任務,王丹花了大量的精力,但是始終無果。
斯特林在向全球發出警告並且隨後開始在歐洲展開攻勢之後,調查工作更加的艱難了。我們組織在歐洲分部的成員在這次調查中損失慘重,不少精英都在這次調查中犧牲了。盡管如此,王丹依然執行著唐先生的命令。可是就在她已經接近調查結果的時候,她和組織失去了聯系。
她最後一次向組織發出資訊的地方是在挪威的南海岸港口桑內斯,挪威目前已經被斯特林集團控制了。唐先生說根據此前的線報,斯特林在病毒爆發之前就在挪威佈置了大量的人力,調配了很多物資。後來他們控制了挪威,在那裡的情況就更不明朗了。王丹冒險到了挪威,失聯之前她已是孤身一人。她說已經找到了斯特林實驗室的線索,她要求組織派人支援,但是隨後她就再也沒有訊息了。
唐先生說他透過衛星搜尋過王丹最後失蹤的那一區域,同其他地方相比,那裡僵屍的密集度要大得多。看來斯特林可能發現了王丹的蹤跡,那些僵屍顯然是在“馴獸師”的指揮下分佈在該區域的。不過這也說明他們還沒有找到王丹,否則就不用這麼興師動眾了。
現在歐洲的大部分國家都已被斯特林控制,對於營救王丹來說,這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唐先生透過他的關系已經徵得了美國參與營救的支援,中國方面也答應派出隊伍。而我們組織內部,唐先生說最好的人選就是我,因為我是偵察兵出身,在組織多年參與過多次危險的行動。並且在病毒爆發後我所參與的軍方組織的搜尋行動很成功,深入僵屍腹地並且全身而退。況且王丹不單是我組織裡的頂頭上司,而且也是我的好朋友,綜合上述條件,我,應該,也必須參加這次營救行動。當然,如果我不同意加入的話他也無話可說,畢竟這次行動的危險因素太多了,說完他就期待的盯著我。
我對著螢幕裡的唐先生點了點頭,我說那麼,咱們應該從哪裡開始?
作為這次行動的發起和組織者,唐先生制定了一個營救計劃。他要我去找蜂巢資訊情報中心的負責人,作為合作方,蜂巢資訊中心有我想要了解的關於這次行動的詳細資料。
我又和那個姓常的女負責人見了面,這一次她的態度好多了。也不知是唐先生跟他說了什麼,還是這幾天她的心情不錯,總之她的態度溫和了許多。她說她和唐先生探討過那個營救計劃了,因為營救隊伍涉及好幾個國家,所以有些細節還需要進步討論。但大致的計劃已經出來了,說著她開啟了電腦調出了一個資料夾,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要我自己看。那是一份關於這次行動的計劃書,這次行動中國方面計劃出動一支三十人的小隊,就從我們所在蜂巢出發,我們所乘坐的飛機在俄羅斯的聖彼得堡中轉,與俄方派遣的行動小隊會合後共同向目的地進發。因為挪威已經被斯特林控制,所以我們的飛機不可能在那裡著陸。在到達目標附近相對安全的上空後,我們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需要向地面跳傘,在地面集結後共同向目標進發。
計劃書的另外內容是我們所要配備的武器與隨身裝備,最後還提到無論營救是否成功我們都由海上撤退。看到這裡我就問海上怎麼走,常坤告訴我說因為桑內斯是一個港口城市,美國人會從海上登陸,在我們完成任務後,美國的航母會在附近海域接應我們。我說如果他們的接應出現問題怎麼辦,常坤說那我們就只能走著回來。
我心說這女人居然還會開玩笑,看來也不是那種一本正經的老古板。不過要是沒有備用計劃那危險系數也太高了,常坤說他們正在和合作的國家商量備用計劃,不過我們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因為那裡除了僵屍,還有斯特林掌控的武裝力量,所以這次營救的難度非常大。但考慮到王丹所掌握的的情報的價值,目前計劃參與行動的三個國家都願意因此而付出犧牲,實際上營救隊伍基本上就是一支敢死隊。“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個人認為營救的成功機率很小,三個國家上百人為了一個人的營救在和平時期也許算不了什麼,如今我認為這次行動與自殺無異。”我說那你是反對這次行動的,常坤沒有回答,她忽然掏出一盒煙,開啟後遞給我一支,然後自己也點上了一支。期間我注意到她的情緒有些波動,好像在極力迴避著什麼。稍後她又恢複了冰冷的表情,但是並沒有回答我提出的問題。她說我們這支營救隊伍目前正在組織中,隊長是和我有過合作的南鎮偉少校,我是這只隊伍的副隊長,這一點是唐先生要求的,作為這支隊伍的領導者之一我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提出。我想了想說道:“我可以要幾個自己的隊員嗎?”
我非常清楚這次任務的危險性,我們這次是真正的深入到了敵人的大本營。那裡不僅有密佈的僵屍,還有遠要比僵屍可怕的陰險狡詐的人類。所以這次任務很可能是一次不歸之行,但是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為我所要營救的人,她不僅是我的好朋友,她所掌握的情報更是關繫到這次僵屍大戰的成敗。
而我們這支營救隊伍,拋去美國和俄國的不說,就是我們自己的這只隊伍,我也幾乎完全是陌生的。我和他們之間還根本都不認識,至於這支隊伍我唯一認識的人——南鎮偉少校,在上次行動之中,我們也幾乎就沒有交流。所以我必須要幾個能和我配合的隊員,不過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因為這次任務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在腦子裡把有資格參加這次任務的人過了一遍,最終選擇了兩個人,他們是曾和我一起在我的故鄉執行過任務的劉新元和趙軍。我選擇他倆,首先是因為他們有過在僵屍佔領區的作戰經驗,其次是我們在執行任務之前曾經一起接觸過一個多月。在行動中的很多地方能夠默契,這一點很重要。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如果你向自己的隊友打手勢讓他走開他卻向你的方向移動,那麼可能你們兩個都會沒命。而配合默契的隊友之間,甚至只用眼神就會使對方瞭解自己的意圖。除此之外我沒有再考慮其他人。
但是我們現在的隊伍沒有時間在一起交流磨合了,唐先生和情報中心商定在後天出發,也就是說我們只有不到三天的準備時間。如此緊張的安排是因為王丹已經失去聯系十天了,在地獄裡的十天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出發,抓緊時間去營救她。
常坤答應了我的要求,她說她這就和部隊聯系,把那兩個人調過來。隨後她要我和南少校一起商定一下具體的行動細節,以便到時候方便指揮。
我和南少校在資訊情報中心的辦公室裡呆了一整天,那個家夥看上去還是和原來一樣的冷酷和高傲。由常坤和另外兩個特殊事物專家組成的行動指揮小組和我們一起制定了詳細的行動計劃,期間美國和俄國的營救小隊的負責人與我們連線開了一次電話會議。大家共同制定了一個營救計劃,三國之間的人員交流也作了探討。關於返程是我們討論的焦點,我再次在會議中提出如果美國的航母出現問題的可能的補救方案。事實上在這個問題上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辦法,電話會議結束的時候也沒有商量出什麼結果。當天晚上我就住在了情報中心,我給媳婦打電話要她先睡,明天回家的時候再告訴她關於今天的事情。常坤提醒我要注意保密,我對她嗤之以鼻。十幾年我都瞞過來了,難道現在還要你來教我?我當然沒有和她較真,一天以來她也幾乎是忙個不停,看得出來常坤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尤其是在和美、俄專家交流的時候她提出的意見既中肯又實用。在我提出的撤退路線的問題時美國人不屑一顧,她婉轉的提出了警告並且將這一問題作為最重要的戰略部署,商量不好就不出發。最後三國的專家們一致同意設計第二和第三條撤退方案,以此作為我們這次行動回歸的有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