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朗月現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他時,眼尾微翹著漾開獨屬於他的溫柔,就彷彿全世界中,朗月現只有看向他時,才會露出這麼讓人心動的神情。
朗秉白每次接收到那種目光,他都幸福極了。他貪戀著弟弟對他獨有的態度,卻不知他得用多大力氣才能壓住眼底翻湧的慾念,剋制住想親吻那抹嫣紅的沖動。
此刻那截白皙後頸近在咫尺,朗秉白藉著摟抱的動作,將嘴唇輕輕貼上去,在他的頸側輕拱,指尖無意識摩挲弟弟腰側:“那些覬覦你的人,我甚至想把他們都殺了。”
朗月現能夠如此依賴他,是因為朗秉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無微不至的貼心照顧,從小到大都是親自照料朗月現的所有大小事情,事事替人打點周全。
讓朗月現對自己體貼入微的行為從潛意識中覺得習以為常,逐漸習慣於哥哥會為他打點好一切,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哥哥的全身心照顧。
如果朗月現終有一天要跳出他的懷抱,一定會發現外面的風雨竟是如此淩冽而殘酷,他便會再次回到哥哥的懷抱,永遠永遠,一輩子都離不開他。
朗秉白突然覺得好恨,他做了這麼多謀劃,愛了朗月現這麼多年,他只是想這輩子短暫的幾十年能和弟弟永遠在一起,可總有一些混賬卻妄想摘走他精心澆灌的玫瑰。
朗秉白突然掰過他下巴,眼底燒著晦暗不明的闇火:“你不能不要我……哥的命都在你手裡。”
朗月現猛地張口咬住朗秉白虎口的瞬間,溫熱的吻同時鄭重地落在他額頭。
血珠順著牙印滲出來,朗秉白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反而把手指往他齒間送了送。
“我要你看著我,”朗秉白由著弟弟將自己的手咬的鮮血淋漓,眼神卻越發柔和,“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要喝酒要撒氣都沖我來,外頭那些髒東西碰你一個指頭都不行。”
朗月現松開他的手,唇上還沾著他手上的血漬,聽了他的話,皺著眉抬眼看過去,朗秉白卻像被什麼擊中了一樣,嘴裡喃喃道:“髒了……哥幫你弄幹淨。”
悶哼聲被撞碎在彼此齒間,朗秉白反手扣住他後腦加深了這個吻,袖口早被血浸透,正順著往下淌。這個吻比之前更兇,帶著鐵腥味和某種瀕死的絕望,直到朗月現咬破他的舌尖。
朗月現揪著他的頭發往後扯,簡直要被氣笑了,舔了舔帶著血漬的虎牙。
“要是我就想找別人睡呢?”
皮帶扣“咔噠”彈開的聲響裡,朗秉白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腰帶上按,手指哆嗦得解不開金屬扣:“用我……哥什麼姿勢都能……”
朗月現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他仰頭看著在記憶中永遠都需要抬頭仰望的高大男人,對方繃緊的肱二頭肌在襯衫下隆起誇張的弧度,泛紅的眼眶裡此刻正翻湧著赤裸的慾望,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西裝革履的沉穩模樣。
他這時才徹底看清,朗秉白是真的沒有把他當做兄弟。
那眼神簡直像是要吃了他,什麼沉穩持重,什麼紳士成熟,都他媽是假的。
朗月現一把甩開他的手,像甩掉什麼髒東西,他眼睛眯成危險的弧度,冷冷嗤笑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指尖戳上朗秉白劇烈起伏的胸膛,襯衫早被他的冷汗浸透,“就像條發情的野狗!”
“我知道。”朗秉白抵著他額頭笑,嘴角流出的血滴在弟弟雪白的浴袍上,指尖撫過少年挺直的脊背,“只要你需要,朗秉白可以是哥哥,是盾牌,是踏腳石。”
“也可以是你的狗。”
“那就把我當條狗吧,”朗秉白嘴唇貼著朗月現突突跳動的頸動脈呢喃:“讓我去咬那些圍著你轉的……”
被猛地推開時,膝蓋撞上翻倒的茶幾尖銳的稜角,朗秉白毫不在意,撲上去拽人手腕,在他再次握住朗月現手腕的那一刻,一個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是朗月現第一次對朗秉白動手,微涼的巴掌落在臉上時還帶著威士忌殘留的醇香,朗秉白捂住臉,怔怔的看著弟弟。
朗月現此刻看著他的眼神,是朗秉白這麼多年從未在弟弟眼中看到過的眼神,就像在看以往任何一個膽敢覬覦他的骯髒家夥。
“發情也要看主人心情。”朗月現甩了甩發麻的手,唇邊勾著的笑輕蔑又戲謔,指尖狠狠按在朗秉白被打得滲血的嘴角:“再敢伸出你那個髒爪子,我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