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有抽到一半,太清消滅第三支煙點上第四支時,他先坐不住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秋有胳膊肘隨性地支在輪椅扶手上,吐出一個煙圈,不緊不慢回道:“活人。”
“或者死人。誰知道呢?”
煙霧顆粒太多,燈光散射後,探視房光線略微昏暗。面對而坐的兩人身上好像籠罩了一層陰霾。
“能不能換一套說辭?至少得有點信服力。”
太清用力把煙頭碾在椅子扶手上,淡黃色的海綿被開膛破肚。
秋有撣掉煙灰,吐槽:“說實話你不愛聽就算了,還不信。”
“行。”太清氣笑了,“你怎麼知道但行?怎麼知道囚鳥集?除了這些還知道什麼?”
“你不也知道嗎?何必還要來問我。”
“別裝傻,你知道我在問是什麼。”
他問的是秋有的身份,是秋有的立場,是秋有在二十五年前的一切中扮演的角色。
秋有作勢掏掏耳朵,“如果我說我還是不知道呢?”
太清剋制住將人碎屍萬段的沖動,目光陰沉地盯著秋有。
為免將人惹過頭了,秋有終於正面回答:“你想知道的太多了,我懶得回答。”
在人動手之前,秋有補充:“但是我的書裡有部分答案。再多?無可奉告。”
“我知道的東西,遠比你想象中的、比你想知道的,還要多得多。”
“我敢保證,如果我死了,這些東西就永遠不會有再出現在你面前的機會,你會一輩子被蒙在鼓裡。”
“所以,三思而後行。”
扮豬吃老虎、真假參半,這兩項技能秋有是越發熟悉了。
太清雙臂撐在秋有輪椅扶手上,怒視著太清:“如果我寧可被蒙在鼓裡也要殺了你呢?”
“那就……”
兩人的目光不偏不倚撞在一起,誰也不肯各退一步。
“……悉聽尊便咯。”
閃著火光的煙頭直直落下,被摁滅在青筋暴露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