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早就知曉了,不過抓賊抓贓,朕要是沒有切實的證據,生怕霍卿他不認賬啊。”秦諾爽快地說著。讓東泊秘密審理過蔡香師之後,他就已經明白那人是誰了。
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卻要鬧得這麼複雜,只是為了從父親手中爭奪屬於自己的權利吧。霍幼娟心情複雜,也不知道是該同情自己心愛的人,身為天子,卻只能靠著這些手段來爭取自己的利益,不得不說是一種屈辱。或者該同情一下父親,等二哥回了家,父親知曉了真相,會不會氣的吐血呢?
秦諾無奈,真的很無奈。這個皇帝當到現在,他逐漸與朝臣試探磨合,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權利底線。
如果此時的他,想要廣納妃嬪,笙歌燕舞,想要建造宮殿,奢靡享樂,可以!只要不太過分,朝臣絕不會有非議,這是皇帝應該享用的權利。
如果他想要任免朝臣,提拔親信,也可以!但同樣也有一條線,那就是不能動到如今朝中利益集團的根本。一旦逾越了這條線,必會引來眾多朝臣的聯袂反對。
這是個皇族和勳貴共治天下的時代,甚至可以說,皇族本身即是勳貴集團中最龐大的那一個,所以皇帝也不能無視整個勳貴階層的利益。
但是他想要推行的改革,註定要觸動很多人的利益,尤其是掌握著最多社會資源的這個龐大階層。
所以,他不能當一個安閑和樂的守成君王,如同他的父皇景耀帝。
他必須大權獨攬,當一個說一不二的獨、裁者。
路有些難,但他會慢慢走。
第二日的早朝,霍東來果然信守承諾,對幾件朝政大事都轉變了態度。
霍家一系的官員偏移了立場,反對的聲音立時被壓低了。
秦諾如願以償地實現了自己的心願。
不得不說,霍東來的辦事效率還是極高的。
塵埃落定之後,霍彬也被從宮中放歸。以監察不力,導致太醫院失竊的罪名,被革除了神策營的職位。暫時放歸家中,等候下一步的調遣。
這一日,散了朝,走在乾元殿之後的樹林中,秦諾轉身問方源,“這幾天,是否有不安恐懼之時?”
“臣身家性命,俱是皇上所賜,有何恐懼?”方源淡然說著,“況且,雖然被軟禁,也無人為難逼問,只是擔心,皇上是否查明真相。”
秦諾點點頭,方源的性格,就是這麼的隨遇而安。
朝堂上已經透過闢東營重整的方針了,他曾經也想過讓方源進闢東營任職,但是眼見與南陳的戰事再開,闢東營極有可能要上戰場。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且他身邊如今可信的人也不多,雖然潛鱗司、內廷侍衛都有不少人手,張居喆,魯冬都可以信賴,但是他們都是大周出身,背後人情來往盤根錯節,有些秘密任務,他只能交給方源。
“幫朕一個忙吧。”
“請皇上吩咐。”
“盯著一個人,朕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秦諾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