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生地下裂縫不停的噴湧這火紅色的巖漿,身邊又是一道道利刃般鋒利的水底旋渦,看上去很像是正在被暴煮的青蛙。
然而古怪的是,任憑裂縫處的巖漿翻湧的如何熾熱,或者海水中湧動的暗流多麼鋒利,秋長生都毫發無傷的杵在哪裡。
正如那首詩所說: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秋長生此時的反應也可以稱得上不悲不喜,淡定的彷彿置身於春暖花開的玻璃花房,而不是水深火熱的海底。
見到柳夕的時候,秋長生一臉淡定的說:“幫幫忙,把我扶起來,這個姿勢有些不舒服。”
柳夕在心裡輕嘆一聲,先是放出神識將周圍都掃了一遍。其實海底如此渾濁,再加上吵來潮去巖漿亂噴,就算是無形無質的神識也滲透不了多遠。
柳夕走了過去,在秋長生面前停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也不知道呆若木雞是什麼鬼,施展之後就無法移動,哪怕是被人抱著走也不行。不過想想也能想得通,呆若木雞本來就是強行與地面相連,然後讓腳下的大地替施術者承擔傷害。所以,呆若木雞的防護力才這麼強,畢竟施術者的靠山是整個大地。
“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柳夕說,又補充了一句:“從這個角度看你,我感覺順眼了幾分。”
秋長生聞言,驚訝道:“咦,真的嗎?有沒有鏡子,或者幫我照個相,我也看看。”
柳夕:“……算了,告訴我該怎麼幫你打破這個烏龜殼。”
柳夕本來在死神組織基地裡找到了很多的高能炸藥,這次統統都帶了過來,不過想到主席先生用化生大法足足磨了秋長生一個星期,都沒有把他身上的烏龜殼磨掉,她突然對春秋筆裡的高能炸藥充滿了懷疑。
秋長生眼神溫和的看著她,溫柔的說:“你懂的。”
柳夕:“……”
懂你妹!
柳夕確實懂,可以說整個修道世界所有的修士,都知道怎麼才能破開呆若木雞。
無非就是以高出施術者至少兩個境界的大能修士,以最強的攻擊破開呆若木雞的防護。偏偏還要做到切開呆若木雞與大地之間的聯系就可,不能用力過猛直接把施術者打死。
哦,如果是施術者的敵人,後面一條直接忽略。
柳夕也很想直接忽略最後一條,她這次帶來了足足兩千公斤以上的高能炸藥製成的炸彈,全部堆在秋長生身上,她就不行炸不開秋長生的烏龜殼。
不過……秋長生多半很隨著烏龜殼直接煙消雲滅。就算沒死,柳夕估計活下來的秋長生也沒用了。
秋長生很敏感,看到柳夕眼神裡情緒翻湧,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柳夕,你可千萬別亂來啊。”他不放心的說道。
誰知道他不說還好,他真這麼說了之後,柳夕反而下定了決心就這麼幹。
不然能怎麼辦呢?
要是秋長生真的掉進了裂縫之中,在地心中的熾熱巖漿中暴煮,柳夕不相信他還能活得下來。
誰也不知道秋長生身下的裂縫什麼時候變大,所以時間異常緊迫,容不得柳夕和秋長生婆婆媽媽顧這顧那。
當然,柳夕是很幹脆的,婆婆媽媽顧這顧那的人是秋長生。
柳夕取出春秋筆,心念一動,一束一束的集束炸彈就掉落出來。柳夕小心的用靈力包裹著炸彈,避免這些炸彈在高溫下接觸到巖漿直接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