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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 / 3)

警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想法的?也就說什麼時候開始蹲點的?”

紅衣男:“一個星期之前就開始,帶著一把刀放在口袋,一直在學校門口等,如果旁邊人很多,就不下手,今天她一個人在走,下了雨別人也看不見。”

李輝在旁邊聽了一下,看著這個才十幾歲的年輕人,心裡生出一種畏懼。一個樹苗子如果不用善良的感情去灌溉,長大了就會成為食人樹,無聲無息地害人,可見教育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種人想救也救不了,教育種下的禍患,只能使其自救,沒有智慧自救的人,是可憐的,錯過了教育孩子的最佳時期,就是容易釀成這樣的慘劇。

警察審問完了之後,李輝和嫌犯聊了一下。原來這個紅衣男才十七歲,名叫趙海濤,是枝城六中畢業的孩子,就跟他說的一樣,四十歲的女教師韓三平因為多次用譏諷的話語刺激他,導致他從初二開始就恨起這個和母親年紀相當的女老師來。

恨到了什麼程度呢?趙海濤:“畢業的時候我十五歲,畢業之後,我每一年九月就會做惡夢,夢見旱鴨子把我一個人留在漆黑的教室,然後還用鞭子打我。

全班都走了,他們都會背了,一個個都很自由地揹著書包離開教室,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背不會古詩,總是背不會,旱鴨子就站在講臺上冷冷得斜瞟著我。

她知道我不會,然後她就拿著鞭子大聲罵我,整個教室都是黑的,只有我一個人,旱鴨子一直像個魔鬼一樣盯著我。

我每一年九月,天天做這個夢,同一個夢,不管我玩的多累,多虛弱,哪怕我整夜不睡,只是晚上悄悄瞌睡一樣,也會從新回到那個夢裡。

我實在是……實在是不能忍受了,如果旱鴨子不死,我永遠都睡不好……”說著趙海濤一臉淚痕。

李輝問他:“你去年是怎麼度過的呢,按照你的年紀前年就畢業了,去年也和現在一樣?”

趙海濤:“去年九月到十月每天在噩夢中驚喜,我說了我的夢,爸媽覺得沒什麼,但我每天睡不好,很痛苦,去年九月我因為長期睡不好得了一場大病,生病期間總是昏昏沉沉,沒怎麼做夢,到了十一月就好了,今年一到九月,路過這裡看見這裡的學生我就又開始做噩夢。

太痛苦了,我很寂寞,很害怕,全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旱鴨子拿著鞭子罵我、嘲笑我,在教室裡守著不讓我走……。我恨韓三平,她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敵人。”

李輝搖搖頭,確實可以說每一個殺人的人都是心理有問題,但對於一個剛成年的孩子來說,他必須殺人才能解脫自己的痛苦,他這是有多麼痛苦呢?

趙海濤看李輝這個記者很沉默,問:“李記者,韓三平死了沒有?”

李輝看看手機,時間是下午三點四十,照理說韓三平進醫院也有一個小時了,是生是死,應該有了結論。

李輝發了一個簡訊問妻子,妻子很快回複:死了,說是因為失血過多死的。

唉……李輝抬頭望著眼前的年輕人,這個趙海濤雙眼充滿了畏懼和疑惑,也許他並沒有意識到死亡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李輝問:“你希望韓老師活著還是死了?”

趙海濤:“死。就算搭上我的命,也能讓旱鴨子繼續害人。”

李輝:“她死了。”

趙海濤聽了李輝的話之後,呆看著李輝,好像不知所措,有些無辜似的,他開始沉默,再問他什麼他不說話了。

李輝看著這個年輕人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自己都要流淚了,他法定年齡不滿十八歲,但是已經做出了可怕的事情,他還沒有搞清楚死亡的殺傷力就已經成了眾人懼怕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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