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之信掃視眾人，沉聲道：“有想法的可以回去再考慮，回頭出一份融資計劃書提交給總裁辦。辛苦了，散會吧。”
“那個裘總，”坐在喬衍身邊的研究員舉起手，眼睛盯著秦青，表情很不痛快，“我能不能在這裡討論一個額外話題？”
秦青靠向椅背，回視過去。他知道，這個“額外話題”必然與自己有關，而且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喬衍也靠向椅背，懶洋洋地翹起二郎腿，臉上帶著看戲的表情。他沒有阻止自己的研究員，即使他知道對方炮轟的目標是秦青。
裘之信皺眉，“額外話題不要在會議上討論，私下跟我說。”
他也預感到，這個話題可能會對秦青不利。
“其實也不算額外話題，跟我們的工作重大相關。秦總去實驗室的時候，他的貓總會跟進來。實驗室裡有很多精密儀器，萬一那隻貓碰了操控臺，或是鑽進儀器，可能會引發嚴重的事故。最便宜的儀器都價值八位數，我想這個責任秦總也負不起吧？”
研究員說著說著，表情就從不爽變成了憤怒。
所有人都看向秦青，目光裡帶著質疑和譴責。
喬衍勾起唇角，滿臉興味。他沒替秦青解圍，只是靜觀其變。
裘之信沖研究員抬起手，做了一個安撫的動作，準備說幾句兩頭都不得罪的話，打打圓場。他不可能當眾訓斥自己的小情人，但也不會不給研究員面子。
秦青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也是被質疑的物件。
但他沒有生氣辯解，也沒有慌亂道歉。
早在996跟進實驗室的時候他就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矛盾。
“我的貓戴著一塊名牌，牌子上裝有攝像頭。它每一次進入實驗室，攝像頭都會自動開啟，監控它的一舉一動。我統計過，它進入實驗室的時長加起來不足半小時，這半小時的監控錄影我已經提取出來了，你們看看吧。”
秦青開啟手機投屏。
對面牆壁掛著一塊大螢幕，螢幕裡，胖乎乎的兩只貓爪子這裡逛逛，那裡探探，卻只是走在空曠的過道，從來不靠近任何一臺機器。
監控有頭有尾，有時間有日期，想推翻都找不到破綻。
本該結束的會議又延長二十多分鐘，裘總不說停止，大家只能耐著性子看完。
那名研究員滿臉的不爽都變成了尷尬。
“非操作員不得擅自操作儀器，不準開關裝置，亂動工具，這條規則是我和喬博士一起制定的，我不會帶頭破壞。既然你們今天要跟我探討這個問題，那我就跟你們講講清楚。”
秦青拿起手機，投出另外一個影片。
裘之信的下屬坐在長桌左側。喬衍的研究員坐在長桌右側。
喬衍的研究員指控秦青不該把貓帶進實驗室的時候，智信的工作人員都是滿臉尷尬。但現在，尷尬的人卻換成了對面的白大褂。
只見大螢幕上密密麻麻列出幾十個小分屏，每一個分屏都記錄著一個研究員的違規操作行為。
看見精密儀器，明知道自己不是操作員，這些人也按捺不住好奇心，跑過去開啟儀器，嘗試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