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握緊雲驚寒的手,心髒一陣砰砰亂跳。因為他知道,查完了這些人,卡福還會去查楚南溟。甚至於自己也在嫌疑人的名單裡。
看著坐在對面,表情非常駭人的卡福,秦青只能在心裡苦笑。
如果不用雲驚寒當幌子去騙婚楚南溟就好了。上層社會的波雲詭譎,哪裡是他這個小小的紈絝能沾染的?暗地裡的致命漩渦連雲驚寒這樣的人物都能吞噬,更遑論一隻螻蟻?
秦青越想越懊悔,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不敢開口說自己要走,一是因為卡福肯定不允許,二是因為他想知道這次能不能查出幕後黑手。
如今看來,藍月軍團肯定是幫誰背了黑鍋。
秦青非常不安,穿的衣服又很單薄,於是悄悄脫了鞋子,爬上病床,鑽進雲驚寒的被窩。
仗著卡福沒有透視眼,看不見被窩裡的情形,他拉過雲驚寒的手,五指插入對方指縫。
安心的感覺立刻襲來,男人灼熱的體溫驅走了內心的寒意。秦青舒服地嘆出一口氣,悄悄把自己的一條腿也擱在了雲驚寒身上。
病房裡的那臺機器原本一直亮著紅光,此時卻忽然閃了閃,慢慢變成了淡淡的粉光。
卡福殺氣騰騰的黑臉被粉光映照,呼吸微滯,然後就奇跡般地柔和下來。
他感覺渾身不自在,咳了咳,安撫道:“秦先生,麻煩您在醫院裡多待一陣兒,等我查出兇手再走。”
“秦青除了點頭同意,好像沒有別的選擇。
卡福推開門走出去,腳步有些急促。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再待下去,他就有些多餘了。
秦青早已經撐不下去了,等卡福一走就把腦袋埋進雲驚寒的頸窩,雙手抱住雲驚寒的一條胳膊,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粉色的光慢慢變成了橘紅的光,溫暖怡人,宛若春日。
迷迷糊糊中,秦青掙紮著睜開眼,嘟囔道:“老六,老六,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996從床底下探出一顆腦袋。
“我就是忘記了才問你啊。你幫我想想。”秦青的意識已經遊離。無形之中彷彿有一雙大手在撫摸他的頭發,拍打他的脊背,哄他睡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子宮,被熱乎乎的羊水包裹,除了靜謐和溫暖,什麼煩惱都不會有。
秦青的記憶變得更加模糊。
“你自己都忘了,我怎麼記得啊?”996催促道:“別想了,快睡吧!”
秦青含糊應了一聲,三秒之內就陷入了安眠。
楚南溟趕到病房時,看見的便是四肢都扒拉在雲驚寒身上,睡得死沉死沉的妻子。
卡福搓著手,呵呵笑著,表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楚教授的老婆睡在了他家軍長身邊,這個算是抓姦現場吧?
卡福偷偷摸摸去瞄楚南溟的表情,心中有些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