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興今天放假,本來想睡個懶覺,但總裁特助忽然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去見鄭總。
一路上,陳子興都很慌,不斷在心裡編造著各種藉口。
誰會一直儲存三年前的病歷。說自己換了手機,弄丟了資料,應該很合理。昨天好不容易休假,馬上關手機睡覺,更是無可指責。鄭總要找麻煩,總得有個正當理由。
心裡這樣想著,陳子興還是開啟微信,給秦青解釋了幾句。
秦青那邊沒回複,應該還在睡覺。
陳子興放下心來,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鄭橋松的語氣又冷又沉,極具壓迫感。
陳子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戰戰兢兢地走進去。
上一次,鄭橋松主動讓陳子興落座,這一次,他卻只是抬起頭,眸光陰鷙地看著對方。
陳子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極為難堪地杵在原地。
“鄭總,您找我有什麼事?”他低聲詢問,嗓音有些發顫。
“你被開除了。”鄭橋松冷冷說道。
陳子興猛然抬頭,錯愕不已地看去。他以為自己至少能有一個辯解的機會!
“鄭總,為什麼?”陳子興露出委屈難過的表情,十分倔強地索要答案。他在模仿秦青,試圖軟化鄭橋松的心。
“秦青當年不是罷演,是過敏送去搶救了。”鄭橋松徐徐說道。
“是秦青讓我保密的。他當時臉腫得不能看,怕狗仔拍到不好的照片。他哭著求我,我也沒有辦法!鄭總,您是知道的,我照顧他向來都很盡職盡責!”
陳子興急迫地辯解,然後又道:“鄭總,我救了秦青!當時醫生都說了,如果秦青再晚去十分鐘,他就死了。是我救了他的命!我在醫院裡不眠不休地照顧他一個多星期!”
“所以你覺得你沒錯?”鄭橋松靠向椅背,眸色晦暗莫測。
陳子興低下頭,不曾回話。他覺得自己沒錯,但鄭總覺得他錯了,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比他大六歲,很早就出來工作,生活經驗非常豐富,你應該知道他是過敏。就算你不知道,看見他的症狀,在網路上查一查,你也應該意識到情況很嚴重。如果你真的關心他,你會不顧別人的阻攔,強行把他送去醫院,而不是讓他一個人待在酒店裡,足足耽誤了半天時間!你的拖延差點害死他!”
說著說著,鄭橋松竟露出猙獰的怒容,深淵一般陰寒的眼眸死死盯著陳子興,厲聲詰問:“你怎麼好意思當著我的面,說你救了他?”
陳子興臉色煞白,雙腿發軟。
他……他要怎麼辯解?他的確知道秦青過敏了,可他沒想到會那麼嚴重。
然而這句話說出去,不就證明是他耽誤了秦青的病情?他才是差點害死秦青的元兇!
不,不可以承認。
陳子興低下頭,咬緊牙關,沉默不語。
鄭橋松雙手壓著桌面,繼續說道:“平時,秦青在片場裡跟導演吵架,跟別的演員發生矛盾,你總會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看看。那一次他差點救不過來,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秦青幹了壞事,你立刻讓我知道,他生了病,你卻死死隱瞞。你安的是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