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對面傳來慵懶的女聲。
“又睡覺?”
“沒有,只是在被窩裡。”曲頌翻了個身,“太冷了。”
“明天去看初雪嗎?”
“哪裡有雪?”曲頌來了精神,她從沒見過雪。
“天氣預報說景明山明後天降雪,讓張叔開車帶我們去。”張叔是程楓家的司機。
曲頌坐起來:“那要不要叫上許言言他們?”
程楓抿了下嘴:“行,群裡叫吧。”
好不容易約出來了,有電燈泡那就有吧。
結果是整個群都響應了,對於南方娃娃來說,初雪的誘惑力的確有點大,程楓讓張叔多備了兩輛車。
第二天,他本來想直接過去接曲頌,但曲頌說大白天車子太顯眼了,怕爸媽或熟人發現,於是程楓讓司機把車停在巷子外面。
曲頌又穿上了她最厚的羽絨服,還有早些年因為好看買的,但從來都沒有派上用場的雪地靴。
巷子口停著熟悉的車,曲頌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她對這些一竅不通,但看起來很貴就是了。
程楓穿著黑色的加拿大鵝插兜站在車門邊等她,風這麼大,他卻一抖不抖,筆直得像一根電線杆。
“怎麼不在車裡等著?”
“就知道你沒戴手套。”程楓沒回答她的話,自顧自地從兜裡掏出早就為曲頌準備好的手套給她戴上。
“戴手套多不方便。”
程楓替她理了被風吹亂的發絲,“手生凍瘡的時候你就不這麼說了,上車。”
這輛車除了司機,只坐陳煜和他們倆。
陳煜坐副駕駛,程楓和曲頌坐後邊。他看曲頌一直往手心裡哈氣,索性把她的手放進自己口袋裡。
明明給她戴上手套了,怎麼手還這麼冰,他來回摩挲曲頌手掌的每一處,想讓她暖一些。
曲頌把臉都埋進厚厚的圍巾裡,露出兩隻眼睛偷偷看他。她有時候覺得程楓很像小孩,愛做一些幼稚的舉動,愛生一些無聊的氣,但很多時候他又有著讓人詫異的體貼,像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和程楓談戀愛的時間裡,她真的被照顧得非常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被程楓叫醒的時候已經到達景明山了。
幾輛車陸陸續續地停在半山腰的露天停車場,旁邊是幾家景區自營的小餐館,再往上走幾百米就是觀景臺。
山上比市裡冷了許多,他們來得很早,這會兒雪已經開始紛紛揚揚飄落,山上的植被都蒙上薄薄一片雪白。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