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等孟椿在心裡將計劃安排好,再一低頭,才發現孟槿已經枕著他的腿躺在沙發裡睡著了。
孟椿輕輕托起她的腦袋,小心翼翼地站起來。
怕挪動她會讓她驚醒再難以入睡,他便直接從旁邊拿過毯子給她蓋好,然後放輕腳步離開。
孟椿再一次騎車出了門。
等他再回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孟槿還在熟睡,孟椿就拎著東西悄悄地上了樓。
他把東西暫時放到自己的臥室,然後去了書房,用座機給孟常打了通電話。
但並沒有被接聽。
估計是正在忙,沒空接。
孟椿也沒再繼續撥。
他在書房安靜地坐著,過了會兒,電話果然被回撥了過來。
孟椿接起來,喊了聲:“爸。”
他對孟常的稱呼,是十歲那年的冬天改的。
那年冬季沈城的天氣異常幹燥寒冷,孟椿的身體一向硬實,他一年到頭也不生病,偏偏在那年冬天,他在某個大雪天突然高燒不退。
暴雪封了路,車子根本開不出去,孟常就用大衣將孟椿裹的嚴嚴實實的,揹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雪,往離家最近的一家醫院走去。
到醫院時,孟常渾身大汗淋漓,就連頭發都冒著熱氣。
醫生給孟椿量體溫做檢查,然後孟椿就掛了吊瓶,在醫院輸液。
孟常始終守在孟椿的病床前。
期間還在發著高燒的孟椿睜開眼,臉蛋紅撲撲的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爸爸。”
孟常以為他把自己當成他親生父親了,伸手心疼地摸著他的腦袋,溫聲回他:“幹爸在這兒。”
孟椿就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等他掛完點滴,燒也退了,人清醒過來,依然沖著孟常喊:“爸爸。”
然後神態自若地問孟常:“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孟常愣愣地看著他,沒回話,他就又叫了聲:“爸爸,我們回家嗎?”
孟常終於明白,孟椿在發燒時喊的那聲“爸爸”,就是在叫他。
他瞬間欣喜萬分,笑著說:“回,這就回。”
……
孟常在電話那端溫聲問孟椿:“怎麼了椿椿?”